“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别把三郎吓着。”三皇子出来控场道:“原小公子一看就不是干力气活的,制弩这种事情这么辛苦,哪儿能给你们一人一把?”
这好东西,若是人人都有了,那也就不稀罕了。
“那依着殿下的意思呢?”一旁的人问道。
“本王今日是寿星,若只做一把,自然是给本王。”
众人闻言都不大乐意,面上虽然不好反驳三殿下,但脸上却都写着“凭什么给你?”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一直在旁边没开过口的太子出来打圆场道:“你们都想要弩,可原小公子没有那么多精力让你们人手一把。既然如此,你们今晚不妨比试一场,原小公子这弩就当是彩头,如何?”
众人一合计,觉得这法子可行。
各人凭本事争取,谁输了也别委屈。
他们这位三殿下平日里好舞枪弄棒,与人切磋是常事,所以众人倒也不惧与他比试。且他性子豁达,就算真输了,也不至于为此事记恨谁。
原悄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当即有些慌了,偷偷朝金锭子使了个眼色。
金锭子见状会意,趁着众人不注意,接过原悄递给他的一块玉牌便悄悄退了出去。
“原家三郎,你没意见吧?”三皇子还不忘询问原悄。
原悄当然有意见了,但他心里也清楚,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提二哥只怕就不妥了。
毕竟比试的法子是太子提出来的,而且此刻厅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若是拿原君恪出来搪塞,那才真是给对方惹麻烦。
“全凭太子殿下做主。”原悄道。
众人闻言都跃跃欲试,其中最兴奋的人当属三皇子。
“兄长,怎么比您给个规矩吧。”三皇子朝太子道。
“只比拳脚,不动刀枪,不得伤人,不得打翻桌椅杯盘,点到为止。”太子道。
众人自然是对他这规矩没有异议。
“在下先来吧。”方才朝原悄面前放银子那武人道。
今日事情变成这样,这人“功不可没”,原悄盯着他看了一眼,心中十分郁闷。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应战。
两人立在厅中相互一拱手,便打了起来。
可惜原悄这会儿压根没心思看热闹。
他暗自琢磨,心道今日这比试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赢了便罢,若是三皇子赢了呢?
这三皇子自幼习武,武艺定然不低。
哪怕这些人真的愿意与他动手,但真打起来,只怕多少还是会有顾忌。
这么一盘算,只怕最后这彩头八成是三皇子的。
其实原悄就算真给他做一把弩也无妨,这大渊朝的皇帝不是个昏君,不至于因为一把弩,就胡乱怀疑什么。
但他念及方才三皇子一口一个“三郎”地叫自己,便知这人的性子有点自来熟。就怕对方借着这把弩的契机,再生出旁的事端来。
人与人的交情不都是一来一往产生的吗?
他今日让原悄做一把弩,明日万一又想要别的呢?
哪怕原悄再有心避嫌,届时能不能躲得过这三皇子都是未可知,毕竟这人态度好,身份又高,仔细一想比卫南辞那家伙还难拒绝。
而在京城这种地方,谁与谁交好,有时候都未必是看两人实际的交情。
一旦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走得近了,落在旁人眼里,两人来往甚密的口实就坐下了。
毕竟在原书里,这位三皇子就是因为缺了这根弦,交朋友没有忌讳,这才和太子起了龃龉,最后闹得兄弟俩几乎反目。
原悄可不希望原家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就在原悄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比试时,原君恪正被烦得够呛。
卫南辞从宫宴上出来之后,便又去纠缠他了。
“三郎说了,就听你的。”卫南辞道:“你要觉得我烦,何不干脆答应了?”
“你叫谁三郎呢?”原君恪拧眉道:“我家与你家又不是世交,你与舍弟也没有情分,这个三郎岂是你叫得的?”
他们大渊朝的规矩,一般只有亲朋或交好的挚友兄长才会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就连原君恪和原君怀,在家中都不这么叫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