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太后被她气到了,“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娘娘!”却是贞宪姑姑叫了一声,然后凑到太后耳边跟她说:“若是用刑,这般娇嫩的小姑娘,怕是经受不住!万一死了……就太可惜了!要知道,她交代的东西,或许就能给玄盈和温禄定罪!机会难得啊!”
太后顿时冷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想给他们找个罪证治了他们,却一直没有找到够份量的。
温凰这个皇后吐出的东西,份量或许很够。
太后深呼吸,说:“行!你非要等皇帝回来再说,那就依你!来人!把她关入天牢!等皇帝回来处置!”
“是!”侍卫拖起温凰,把她带出去了。
温凰不着痕迹地给贞宪姑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贞宪皱眉垂眸。
她不知道贞宪跟太后说了什么,但是免了她皮肉之苦,也不枉她救了贞宪姑姑一命。
出门没走多远,她看到了句皓。
他静静地站在树荫下,整个人笼罩在一身白袍里,在树荫底下,完全看不清脸面。
禁卫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他没说话,只目送着他们远去。
温凰也没说话,只脊背一点点凉了下去。
句皓的衣摆上,沾着那黑绿色的阴风瘟。
夜长梦多
“哈哈哈!本以为她过些时候才会倒霉,没想到这么快!”周莺儿跟赵莲叶在回兰池宫的路上,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赵莲叶:“婕妤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就别问了!”周莺儿说,“反正,不管出不出这个事,她都没有好下场!”
“不一定。”突然,旁边岔道那边传来声音。
两人停下脚步,看过去:“国师?”
“臣有几句话想跟两位娘娘说。”句皓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莺儿挥退左右,两人跟国师去了树荫浓密处。
“你刚刚说,不一定?什么意思?”周莺儿问。
“婕妤可知道,皇上为何要在给丞相府的圣旨上,特别注明送‘嫡女’进宫吗?”国师一身白袍虽遮得密不透风,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高深玄妙感,“他对温禄,可谓了如指掌。而且,皇上在登基前,不止一次去过休宁。”
周莺儿一脸疑惑:“你的意思是?”
句皓:“夜长梦多。”
周莺儿:“什……什么?”
句皓却没再多说,转身翩然离去。
周莺儿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里莫名慌起来,问旁边的赵莲叶:“他什么意思?皇上是去过几次休宁,那是为了国事!跟温凰有什么关系?”
赵莲叶沉默片刻,说:“国师言外之意好像是说,皇上很可能在休宁见到过温凰。
他又说,皇上对温丞相了如指掌……那么,圣旨故意强调‘嫡女’,或是皇上知道丞相府会送温凰来,故意为之?”
“你是说……皇上原本就看上了温凰,用计策把她弄进了宫?”周莺儿瞪大眼睛,“不可能!姑母说了!表哥只是利用她!她只是一颗棋子!”
赵莲叶垂眸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皇上的心思,没有人能猜着,太后也未必能……”
“那……他说夜长梦多,又是什么意思?”周莺儿心里咚咚直跳。
赵莲叶垂眸,低低地说:“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周莺儿:“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赵莲叶:“趁着皇上没回来之前,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