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沈放有些不可理喻,让阿桃去扶着地上的随从起来,自己起身想要离这疯子远些。
只是她才刚站起来,手臂却忽然被沈放抓住。
白遇初回过头看着沈放,气的咬牙道:“你又要做什么。”
沈放笑了笑,示意那随从自己站起来。
他又看向站着的白遇初,即便站着也并未比他高出多少,白衣落落,像是被月色洒过的人物,瞧着总有几分皎皎。
视线落在那平坦的胸口上,他又觉得有几分可惜,淡淡松了手。
将手中的瓶子放到白遇初手里,沈放讥讽道:“白大人这身子该好好养养了。”
“这般没用,下次入狱可没这么好脱身了。”
阿桃看着白遇初只穿了单衣站着,趁着间隙,又连忙又去将滑落的外裳,披在白遇初的身上
白遇初一只手拢着外面白衣,看了看手上的瓷瓶,那上面还留着沈放手上的温度。
又看了眼旁边低头站着的随从,无视沈放那嘲讽的话,她淡淡道:“这些倒不牢沈首辅操心,下官自己知道。”
沈放冷眼瞧着白遇初这浮于表面的恭顺,那双看他的眼又冷又疏,便冷笑道:“白大人应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后日白大人就要上值了,到时候可别忘了。”
白遇初几乎要忘了这近乎于儿戏的交易,秀气眉目微微皱起,心底思量几下,却琢磨不出该怎样开口。
她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只是她想不明白沈放究竟何目的。
耳边又有沈放淡淡嘲讽声音传来:“白大人不说话,难不成是想反悔了不成?”
白遇初神色一顿,指尖落在掌心处,她低声道:“下官定遵守诺言。”
沈放就弯腰凑在白遇初耳边:“那白大人这两天就该早些收拾了。”
炙热的呼吸扑在脖子上,白遇初微微后退了步,那日场景挥之不去,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放道:“劳沈首辅提醒。”
沈放笑了笑,亦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面走。
阿桃看着沈放离开的背影,连忙过来扶着白遇初去椅子上坐下后才道:“公子,刚才那人怎么说踢人就踢人了?”
白遇初重新靠在椅子上,捂唇低低咳了两声:“他不过在逼我收东西而已。”
将手中的瓷瓶拿在眼前看了眼,碧绿温润的玉色,看瓶子便不是俗物,可白遇初随手就冷着脸将东西扔到了地上:“谁又稀罕他的东西。”
瓷瓶滚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阿桃连忙心疼的去捡起来:“公子身上的伤口还有些印子,说不定擦了这个真能好呢?”
“公子也别赌气,奴婢瞧着刚才那位沈大人,看着冷是冷了些,好歹是送给公子的东西,这么做也不好。”
白遇初就捧着手炉偏头看着窗外不语。
外头雪色纷纷,一想到这两日就要搬院子,半晌又气恼的冷冷清清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