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问,从灵堂到墓地都跟鹌鹑似的站着,无人提及阮榛的去向。
可是,宋春风亲眼看到,阮榛上了对方的车。
“你去问问三叔,到底怎么回事”
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父亲的头七还没过呢,弟弟就给嫂子接走,像什么话”
宋夏雨一脸忠厚“大哥说得对。”
“可、可那是三叔”
宋秋光的头摇成拨浪鼓“我不敢。”
“他能给你皮剥了不成”
宋春风一拍桌子,怒吼道“不去的话,就把那副山水画交出来,那可是真迹”
好,又吵作一团。
连向来话少的宋冬柏都忍不住开口,催促宋秋光赶紧出。
宋秋光恨得攥住拳头。
一群混蛋
之前在灵堂,阮榛说要插手宋家信托基金,断了他们经费的时候,几人将信将疑不,还是觉得对方不过虚张声势,但是宋书灵不一样,他是真的能做出来,也有这个权势和狠厉。
宋书灵和父亲的关系很一般。
虽然他远离家族,不常回来,但当初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由这个最小的儿子来继承扬,哪怕父亲为宋家殚精竭力这么多年,也只是名义上的话事人。
真正的掌权者,则是那个隐在黑暗中的宋书灵。
他的低调,使得外人对内幕不甚清楚,但这几位少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自己的三叔
宋秋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地登门。
快要下雨了,他在水云居外面巴巴地等了好一会,才听见管家的回答,说三爷外出有事,请少爷自便。
宋秋光的腰板当场就直起来了。
太好了,这不就说明,三叔不打算插手这件事,自己软的硬的无所谓,给阮榛带走,不就得了
他还恶劣地要求一位佣人,假借送东西的理由,来让阮榛开门。
没别的,就是为了好玩。
等到开门的刹那挤进去,趁机摸一把手,小妈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把剪刀。
“没有医生,”
阮榛站在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来,告诉我,你们回去之后生了什么”
宋秋光脸色煞白“我弄死你啊”
阮榛抓着那把剪刀“长辈问你问题,要好好回答。”
他一点点地加着力气,地上的鲜血,已经积攒了一小滩。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我父亲的小玩意啊啊救命啊”
阮榛笑得很甜“不乖。”
随着宋秋光的惨叫,剪刀贯穿手掌,于掌心处露出银色的刀尖。
而凄厉的嚎叫声,也在旁边的房间里回响。
宋书灵坐在沙上,眼睫半垂,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一个小巧的音箱。
清晰地传递着隔壁的动静。
“先生,”佣人恭敬地在旁边垂,“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宋书灵淡淡开口“西红柿炒鸡蛋,要放糖。”
“好的。”
在门从外面关上的瞬间,宋书灵突然开口“等下。”
屋内光线昏暗,男人英俊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指间似乎夹了枚小小的银色钥匙。
“隔壁浴室的保湿霜快用完了。”
声线微哑。
“记得补上。”&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