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防水层也不要紧,这会儿还不缺水,每天把逮回来的鱼连着水一起倒进坑里,就足够保持水坑的水位了。
江暮云和楚不闻两个捕鱼达人,在雨刚停的这几天里一直都没去市区。
直到他俩带着所有同伴都来河边轮了一遍,完成了捕鱼教学,才开始正常轮换往市区走。
不过在去市区的前一天,江暮云还得和秦时文一起去趟隔壁基地。
秦时文说今天是唐安生日,说不定还是成人礼,她要去给唐安送个成年礼物。
江暮云诚恳发问:“姐,你确定今天是她生日?”
秦时文蹲在水坑边上研究怎么才能安全地给鱼嘴上穿绳子:“三月十五,我不可能
记错,我都给她过好几年了。”
江暮云敬佩:“还得是你。”
三月十五,这是按他们自己编的日历来算的。
秦时文理直气壮:“反正现在也没人记得时间了,我们有日历我们说了算。”
江暮云感觉好像这么说也没错,为表歉意,她决定帮秦时文解决穿绳子难题。
江暮云动作熟练地一伸手,勾上来一条有远大理想且跳跃能力出众的变异鲫鱼,等这条鲫鱼摔到岸上之后,就用边上顺手捡来的石块不轻不重地给它一下。
等穿绳工作完成,再把它放水里泡一泡抖清醒,省得生命力余额不够在路上消耗的。
秦时文把鱼竖着拎起来,保证它那口小尖牙作不了妖,然后才找了个大小合适的黑袋子给它套上,免得路上碰到其他幸存者招人惦记。
唐安见了她们之后也是一脸茫然,听秦时文解释了之后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不管自己今年究竟多大,总之她只认今天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还说要和基地请假回来过生日。
江暮云和唐安不熟,在唐安报假的时候就顺带问了工作人员一句陈教授。
那个工作人员也知道她和于连长熟悉,没多为难就让人去帮忙问了。
陈教授还以为江暮云来找她是蘑菇没种好,今天还特意把自己小孙女也叫来了。
陈教授的小孙女大名陈城小名甜甜,是个不到十岁的高冷小朋友。
在陈教授给她俩介绍彼此的时候,陈城小朋友
绷着脸伸出右手道:“江女士您好,非常感谢您提供的作物种子,如果您有关于蘑菇种植方面的问题,我一定会尽力帮您解决。”
说完,陈城还想了想,补充道:“仅限于蘑菇,关于木耳等其他菌菇的种植方法,我目前还没能理清头绪。”
江暮云和只到她腰部的陈城小朋友握了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十岁的时候……
她十岁那会儿做过最有技术含量的事,估计就是在各种地图路书上找翻斗花园在哪儿吧。
难道这就是智商差距?
江暮云笑道:“不是关于蘑菇的事。姐姐按照你的方法去种植,现在菌丝长得很好,菌包已经快爬满了。”
陈城闻言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不少:“那奶奶,我去找糖糖玩啦!”
陈教授揉揉小孙女的脸蛋:“去吧去吧。”
“我家甜甜打小就这样,怕生。她刚刚是害怕自己的方法不对,让你们白忙活一场,在紧张呢。”陈教授拉着江暮云坐下,向她温声解释道。
江暮云眼看着陈城变成甜甜,倒是想起了她话里的另一个名字:“糖糖?”
陈教授道:“也是个小姑娘,和我家甜甜一个岁数,现在和唐安那孩子一起住呢。听唐安说,她家里人是在蝗灾的时候没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唐安捡着她了,俩孩子就一直一起过。”
十来岁,蝗灾之前还有家人,
估计这个糖糖就是江暮云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姑娘了。
眼看着陈教授提起糖糖有些唏嘘,江暮云适时转移了话题。
她拿出那个怪模怪样的蓝瓶子递给陈教授道:“陈教授,这里面装着一些种子,好像是蓖麻。但我们不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发芽,也不大了解这种蓖麻种子应该如何种植,所以只能来找您帮把手了。”
陈教授拧开瓶盖有些惊讶:“在南市这边儿找到的蓖麻种子呀!这边儿种蓖麻的可不多。”
说着陈教授把瓶子里装着的种子取出来,解开了裹在外面的袋子,取出一颗种子打量道:“蓖麻喜温、耐旱,但是不耐寒。这些种子虽然拌了包衣剂,但想要抗住先前那么低的温度,难。你们是在哪儿发现这些种子的?”
这段时间基地发展得很好,于连长那边也能腾出人手四处搜寻植物种子了。
只是先前极端天气太多,除非是放在特殊环境下保存的,例如江暮云发现的那些在地窖里的土豆,不然种子基本都死绝了,泡烂了也跑不出芽。
江暮云回想了一下:“瓶子在很多层塑料布搭成的棚屋废墟底下压着,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废墟里有植物腐烂的痕迹。”
本身这种塑料膜布就有一定保温作用,再加上植物腐烂放热,这些种子未必没有存活的机会。
虽然机会挺渺茫的。
如果仅仅只是今年一个冬天,那在它们中间找个幸存者应该问
题不大。可要是算上上一个冬天的话,那就只能看命了。
江暮云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机会,只好冲陈教授笑笑:“反正这包种子您看着种吧,万一能种出来您别忘了叫我们一声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