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奕摸了摸额头,故意用力搓了两下,将男人弹的地方搓红了,然后她就顶着那片红,凑到他面前,问:“我们以前那个呢?”
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故作一个可怜相,博得男人的同情,就好糊弄过去了。
许铭抬眸看着她,轻轻儿无奈地笑了声。
可不他的姑娘迷糊又机灵,迷糊的时候常常惹他生气,可是最机灵的时候,就是摸准了他的软肋,总能对准他最柔软的地方下手。
他告诉她,他昨晚在桦林道找过了,他曾经挂的那棵树上,已经没了他们的风铃,他现在就想重新挂一个上去。
云采奕表达了自己的惋惜,和男人一道选好风铃,去柜台要了纸和笔。
“写什么?”她问。
“你写。”许铭将纸和笔都给她,“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云采奕摸摸自己的脸,他们站在一张工作台前,四周的学生频频朝他们看过来,大概有人认出许铭,看过来的眼神惊奇又诧异。
许铭却不为环境所动,看眼时间,催云采奕快点儿。
云采奕也想不出什么妙句,绞尽脑汁地挤出一句:祝许铭和云采奕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许铭勾唇,眸光流转,说写的好。
而云采奕写完了,看着那一行字,却越别扭,在许铭卷起纸条塞进玻璃瓶的时候,她终于想到了什么:“这不是结婚用的词吗?”
许铭没理会她,塞上瓶塞,又倒了蜡油,浇了厚厚一层,完全封印上了。
云采奕抿唇笑,等封印干了之后,两人拿起风铃,出了小店,拐个弯就进了临大,径直往桦林道跑去。
许铭找到以前他们挂过的那棵树,重新将风铃挂上去,这才舒了口气,仿若完成了一件大事。
云采奕正想说,谁能保证挂在这儿能多久呢,万一哪天又没了呢,可是红唇刚动了一下,就被人缄了口。
男人在他滚烫的吻中喂了句话给她:“祝许铭和云采奕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云采奕心一酥,搂过他紧实的腰腹,与他热吻。
风吹来,树叶哗啦啦响,风铃叮铃铃响,是快乐喷涌的声音。
她知道的,她的浪漫太浅薄,只有搂在怀里的人才是最真实的,那她只要搂紧他,就能拥有浪漫了。
*
下午两点,一行人集合,退房,去往高铁站。
高铁上,云采奕和两个女同事坐一排,许铭坐在她后面。
车厢里很安静,同事们或闭眼假寐,或刷手机,大家相安无事。
云采奕没睡,也没刷手机,她位置靠窗,眼神放空,为自己今晚要写的网文打腹稿。
来临川三天,她一个字都没写,一天24小时,每天每时每刻她都和许铭在一起,与公与私都在一起,时间完全被他挤占。
云采奕脑袋斜靠在椅背上,想起昨晚酒店房间里,许铭给她吹头时的情景。
当时吹着吹着,男人忽然喊了她一声:“我有一百万。”
云采奕本来正舒服地放空脑袋,被他这一喊,止不住放声大笑。 因为她的笔名就叫“我有一百万”。
当初起这个名,不过是一时玩心,因为她家的狗子叫“一百万”,而狗子叫“一百万”,则是因为谢宛竹那张支票,而那张支票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所以,无论哪种调侃,她的的确确有一百万。
许铭说,以前总好奇她每天吃过晚饭回房干什么,而且每晚都要12点才熄灯,现在终于知道他的姑娘有多刻苦。
他还以为他给她高薪,能让她生活轻松一点,哪知道她并不在意,那点钱和她写网文赚的相比,只能算个零头。
可就这样,他的姑娘也没有辞职,没有离开他,他搂着她,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心底情绪万千。
“等书出来了,你要亲笔给我签名。”当时许铭扣着她的腰,薄唇滑过她的脖颈,在她肌肤上留下湿濡酥痒的吻。
她意乱情迷,什么都说“好”,全答应了他。
后来他们还聊了什么?埃及?奥利奥?
思绪飞走,手机忽然响了下,是许铭给她来消息,问她什么呆。
他就坐在她后面,一直从窗玻璃倒影里看着她。
云采奕回头看他一眼,他:【你无聊不?】
许铭:【一点也不,好看。】
云采奕:【注意形象,铭总。】
许铭:【我已经很克制了。】
云采奕:【……】
*
两小时之后,高铁到达安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