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愣住,神色惊诧地看着房间站着的两个人。
价值
“俞相思,你想去哪儿啊?”声音在极度燥热的小房间,突然响起。
阴冷冰凉的声音,俞相思听在耳朵里,身子都止不住抖了抖。
她不回答。
双脚就像是被冻住又沉又重,脸上的表情僵硬住。
慕廷周就站在对面,身边还跟着那个周小辉,屋内气氛瞬间凝滞。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周小辉接起电话,神色在俞相思脸上停顿了半晌,最后说着:“人已经找到了。”
慕廷周稍微有些不耐烦地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说说,你是从哪儿来的胆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站起身,看着俞相思。下一刻,慕廷周急了:“你知不知道,眼下好多人都在暗处盯着你,你这是赶着上门送死……”
俞相思依旧不语,紧紧攥起拳头,眼中的害怕畏惧在下一刻,凝聚成尖锐的刀刃。
他走上前来,一阵浓烈的烟味刺入俞相思的鼻中。
没有发怒没有暴躁,却在伸手那一刻,俞相思以为他要对她动手,吓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却没想到,慕廷周只是用手指抚了抚她的脖间系上的丝巾。
压抑与恐惧揉成一团,在她心里不断地发酵,膨胀。
终于俞相思在沉默中爆发:“你这是勒索!”
话语隙间,食指微微划过那丝巾,大掌用力直接将那丝巾给扯开。
“我可没有勒索,所以你就往海城市检察厅邮递了一份检举信,你有什么值得我勒索的?你看看,我现在依旧站在你面前。”慕廷周挑起眉,带着一股挑衅。目光又落在那道带有疤痕的脖子上,随着他将指腹比在上面拨弄了两下。
她嘲讽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绝望,“不就是报仇吗?俞谦之这个人精明又擅计,没等到你亲自去找他,自己躲在书房里吃了毒药,你没处报复,所以就盯上了我,既然想要报仇直接杀了我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既然想继续折磨我,得到的就只会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要不然,”说着,她摸到了口袋里的水果刀。
“你算是一具尸体,那也有存在的折磨价值。”慕廷周睨了一眼,似乎瞧出了俞相思的意图。
手掌微用力,随着慕廷周的力道,俞相思刚拿出的水果刀就掉在地上。
这时,一旁的周小辉走了过来,将那把刀捡起,又转身走到窗户把东西反手丢出去。
“你放开我!”她伸手反驳,试图扳开他的掌控,紧接着她的脸迅速涨红,面露狰狞,眼中那一颗晶莹的泪滑落。女人神色微滞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她反倒不再挣扎,带着一抹解脱,阖上眼。
她更是在试探慕廷周的底线,若是这一次她真的死了,就说明慕廷周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要是她没死,就证明她这条命对于慕廷周来说,还有被他折磨和存在的价值。
……
很明显,当她再一次醒来后,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睁开眼睛,头顶的天花板是木制的屋顶,像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天空,压制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咳咳。”干哑的嗓子忽然被刺激,她彻底转醒过来。
四周什么都没有,干净白皙的墙面,似乎她真的死了?
窗外的阳光很好,微风拨开阖上的床帘,轻轻吹拂,偶有几缕光投射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随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俞相思刚要起身,转眼间便被打晕绑住,塞进车里,到了一个寂静的树林里。
彼时。
慕廷周刚从慕氏大楼乘电梯而下,下一刻就接到了周小辉的电话。
“三哥,守在医院外边的人被打晕了,俞小姐人不见了,调了监控,就是上次那个绿眼睛的外国佬。”听到这儿,慕廷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还有,连济慈医院那边都说,谭母被送回去的路上,被人劫车直接被带走了。”
慕廷周伸手按着电梯按钮,“给我务必找到!”
另一边。
俞相思悠悠转醒,耳边听到了铁锹、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直到,之前那个跟踪她的绿眼睛外国佬从一辆银色轿车里下来,紧接着一把抓过捆住俞相思身后的绳子,另一边命令手下,从车里将俞相思的母亲带了出来。
在看到母亲那一刻,俞相思心底的弦再一次拉紧了。
此时,不远处站着一个银发外国男人,穿着黑色的貂皮大衣,身材高大,深邃的五官一眼望过去还有些摄人。
俞相思和她的母亲,被带到了那个银发外国男人跟前。
银发男人用着不太流利的中文问:“你是俞谦之的女儿?”
她默不作声,不敢回答。
“这里有一个坟,你说是把你丢进去,还是把你的母亲丢进去,又或者那个叫程晋舒的男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只要把俞谦之给你的外国银行的九千万还有密钥,都交还给我,我就放了你。”
说着,刚才的银色轿车大门又开,绿眼睛男人带着被捆绑住的程晋舒,走过来。
“晋舒?”俞相思也愣住了,程晋舒怎么也被绑了过来?
程晋舒被胶袋封住,只能拼命发出呜呜声音,一双黑眸又惊又愤。
谭母明显是被吓坏了,但当看到俞相思的时候,像个受惊了惊吓的孩子,挣脱身后的束缚,抱住了俞相思。
“相思,相思,”嘴里不停地喊着,眼睛往方才绑着她的人看了几眼,目光又转移到俞相思身上,但是喊了半天,眼神中除了焦急害怕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