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不该虚弱无力地躺在这,还带着一身光是看到就让人心疼不已的伤。
秦无寒的心口一痛,连同呼吸都困难了少许,身体似乎带着偷藏的思绪与留恋,于此时尽数化为了心疼与无能为力的悲伤愤恨。
老吴慢了一步,由于注意力都在穆重那,他没有注意到秦无寒的不对劲。
瞅一眼惨兮兮的穆重,老吴深吸一口气,蹲下把脉大致看一眼情况后,他更是气到面色铁青。
要不是现场还有一个陌生的凡人在场,老爷子估计会直接开启祖安模式,医术有多高明,屏蔽词量极高的芬芳语言就有多长。
满腹的经论伟着无法通过言语的方式宣泄,只能转化状态从周身弥漫出来,跟个喷洒怨气的加湿器一样,从头到尾都是阴恻恻的冷意。
估计是怨气过重,秦无寒都从短暂的分心中回神,地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穆重更是直接打了个冷颤。
李扬清不明所以却有危机来临的本能,后退几步远离冷气中心,一脸讪讪的瞅着给人把脉治病的老中医。
光看脸还真看不出来对方是来救人的,那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意味不明的冷笑,更像是想把人送上天直接一劳永逸的仇人。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老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掀开药箱就开始迅捣腾,还让旁边的秦无寒帮忙打下手。
“把他扶起来,不能再躺地上了,伤成这样再冻两下就能直接拖去埋了。”
秦无寒听完急忙把穆重抱起来,巡视一圈没现什么地方可以放人,干脆抱着病患盘腿坐下,当一回人肉床垫。
老吴忙着救人,没注意到这明显不太合适的姿势,从药箱里掏出一把长针,抬手就往穆重的身上扎去。
除了扎针,他还时不时往病患嘴里塞几颗大小不一的药丸,一套急救忙活了老半天,这才堪堪把某个不遵医嘱的臭小子暂时拉回安全线之内。
秦无寒朝怀里看了一眼,穆重依旧紧缩双目,额头还渗出不少冷汗,呼吸不似刚才那般轻飘飘仿佛随时会断气,但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
他看向老吴,把小老头看得吹胡子瞪眼。
“看什么看!你真当神医妙手就无所不能了?!”
几下子就让他一键满血,随随便便就能肉生白骨起死回生?
想屁呢!
医生再厉害都是有极限的,还要病患配合,遇到像穆重这样的,大罗金仙来了都没用!
乖乖滚回去一天三服药静养吧!
秦无寒也意识到自己过分心急了,乖乖低头挨训。
挨训的同时还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穆重身上,防止对方又被冷风吹到加重病情。
宽大的外套与那张苍白的脸放在一起,形成强弱对比的同时又给人一种凶恶鹫鹰守护温室幼竹的和谐感觉。
但鹫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守护对方,只当是多种外界关系交织出来的职责所在。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惜老吴一心治病救人,忙活完这一个就紧接着去给旁边的哮天犬做检查,别说清了,他就是看都看不见。
倒是缩老远的李扬清疑惑地眨眨眼,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浑身上下笔直笔直的他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哮天犬比穆重要好上许多,就是内脏有些地方有轻微的腐蚀迹象,好在干涉的及时,把肚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取出来,回去戴上伊丽莎白圈控制几天饮食就行,整体的问题不大。。
这倒是要多亏穆重出手及时,要是再放任下去,杨老二家的狗子就要被迫提前退休了,运气要是再差一点,去阴间同事那里一日游也是有可能的。
老吴看着没什么大碍的哮天犬,又瞅了瞅已经彻底晕过去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穆重,抿抿嘴纠结许久,最后还是一句重话都没说,撑死冷哼两声以表示不满。
对狗都这么细致,怎么就不知道对自己上心点?!
这个臭小子!
“先带他回去,”老吴检查完哮天犬就要走人,捞起药箱抄起狗子,来去匆匆迅疾如风,也做了一把威严犹存的大家长。
秦无寒点头,抱着穆重的手微微调整,尽可能让病人睡得更平稳一点。
他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人和陌生鬼守在穆重的旁边,走的时候自然也要说一声,和李扬清简单打了声招呼后才快步离开。
夜色渐深,隐隐约约的灯光划分边界又模糊边界,远去的人就连轮廓都逐渐变得模糊,似是画中来的人,留下一段存于回忆中的离奇经历后又晃晃荡荡回了画中。
徒留止步于原地的人恍惚思索,判断那如梦似幻的记忆是真实还是源自一个毫无根据的幻想。
李扬清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的界面还停留在加好友的界面。
好的,看来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