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才子姓甚名谁?”
“沈师秀。”
老人蹙眉细细回想,怪道:“近些年,我可未曾听说过有沈师秀这号才子。”
温九娘笑语盈盈:“开禧城有那么多所谓的才子,您没听说过,情有可原。”
“也是。”
老人再看宋婉如:“你到此为了何事?”
宋婉如赶忙将目的说出。
作为掌柜的温九娘一言不,老人不以为意挥手道:“少年郎作出如此好诗,留宿在你那儿,是你的荣幸!没别的事,退下吧。”
宋婉如拜别老人跟温九娘。
待她脚步声再也听不见。
半老徐娘依然端雅美艳的掌柜,凑于老人耳旁,轻轻问道:“我要那小厮来这儿,让您看看?”
老人不在乎:“将死之人,看他作甚?晦气。与其见案板上的鱼肉,不如瞧瞧能作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少年郎。”
“是是是,您是谁啊!您可是大吴枢密副使孙元季呀,即便至尊,也得仔细倾听您的言语。陪完妾身,妾身亲自安排小郎君拜见您,兴许还能成就一段忘年交佳话。”
“哼,九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直呼老夫名姓。”孙元季不怒。
温九娘停下揉肩捶背水灵灵的手,推他一下:“不知当年可鏖战一夜的孙郎君,还能饭否?”
孙元季不动声色起身,拉着温九娘,走向床榻。
宋婉如回了寇字阁,见吩咐守候门外的婢女仍在,“掌柜应下了。”
“是,姑娘。”
婢女甫一迈步。
宋婉如突然自言自语:“枢密副使孙元季果不其然是掌柜的老相好,醉春楼真实底细,耐人寻味。”
那婢女停也不停,径直离开,也不知听见了嘛。
进了闺房。
沈鲤熟睡,不时响起鼾声。
宋婉如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数着时间。
眼看天色将暗,焦急无奈之下,她把沈鲤推醒。
沈鲤猛地睁开眼,转瞬想到自己正在宋姐姐身边,随即安心。
“哎呀,我还没睡够呢……”
“别睡了,等会定有南吴庙堂大人物见你。”
沈鲤彻底没了睡意。
“谁?”
“枢密副使孙元季。”
“……”
宋婉如气不过拧他耳朵:“叫你别出风头!叫你别出风头!谢姐姐没有嘱咐你吗?!!现在好了,万一被孙元季看出马脚,你就算天生的金刚境,也休想走出醉春楼一步!!”
“好姐姐别拧了,别拧了!”沈鲤叫苦,“看我赠予你两诗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宋婉如在孙元季面前所吟诗词,同样出自沈鲤之手。
“哼,快想想到时候该怎样应付孙元季。”
“我杀他不行吗?”
“堂堂一国枢密副使,身边没个高手扈从吗?”宋婉如冷笑反问。
“万一孙元季……”
“没有万一,我去见温九娘时,有两道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我,我甚至都没找到他们在哪。”
沈鲤感到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