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焕非也不愿闹的太僵,她们将张安仁弄到杭州府只是要绊住她,让其碌碌无为。要真弄的人辞官,她们也不好交代。
张安仁现在在皇上那里挂了个名,送了只老虎圣上一高兴,大手一挥就要给张安仁升官。
在顾璘等的谗言下张安仁原本要升到应天府。还好高阁老反应快,好说歹说把张安仁提溜到她们眼皮子底下来了。
只要进了这地面,她就别想做成一点事,就玩去吧。
见这活砸在自己头上,何由一脸菜色。她瞥了眼静坐一旁的董汝昌,心里愤恨不平。
大人为何不让董汝昌去?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那个只会拍马屁的“小师妹”才亲香不成?
钱都一样的分,就她一天到晚尽端这屎盆子!
看见何由的脸色,袁焕非柔声道:“正弘,这些人不识大体。你费心教育一番。”
“不识大体”这四个字,重重落在何由心头。袁焕非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她何由一没背景,二才能嘛,同进士,如夫人。她能坐上这浙江布政使全靠袁大人提拔。
袁焕非这是在点她的身份,何由脸上闪过一丝不忿,但马上消失。
“是,大人。”
何由微微转头看向张安仁,这位同僚比她官小,但背景强硬骨头比她硬上不少。此刻何由微微有些羡慕张安仁。
她不像张安仁这么好命,上边甩来的脏活累活,她推不了一点。
得了指令,何由只能领差带着卫队出了衙门。
堂中三人静坐,袁焕非闭目养神,张安仁战术性喝水,董汝昌沉默静坐。
看着那边冷峻的臭脸,董汝昌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董汝昌拨弄茶盖,拉起了家常,“张大人,上次吓到你学生,把人弄疼了。”
“我给你道歉。”
屋内两道视线,打到董汝昌脸上。女人波澜不惊,端着茶杯轻啜一口,姿态闲适。
听见这话,张安仁又来了气,原来是她下的黑手,还敢当面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安仁讥笑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董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另外,我也不会代被伤害的人原谅你。”
听见这番唇枪舌剑,董汝昌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沉默之际,卫兵突然来报,
“禀报大人。外边打起来了。”
“还死了人。”
袁焕非拍案而起,“什么!”
……
沈锦程站在远处看着,
成群的工人跪在地上,官兵们怎么赶也赶不走。自从那位穿红衣服的官员出来后,事情就一不可收拾。
穿红衣服的官员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工人们,眼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她悠然地扫视着四周,然后突然抬起头,高声喝道:“你们这帮刁民!再不散去,卫兵手上的刀剑可不留情了!”
说着,她挥手示意卫兵们赶走工人们。
见到官员出来人群鼎沸,河工齐齐磕头,哀求声不绝于耳,
“青天大官人,求求你把工钱我们吧!”
“青天大官人,行行好。我家里已经没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