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巨顿感莫明其妙,道:“不叫他‘剑神’那叫什么?莫非他新近又有别的称号了?”
奇天云摆摆手道:“那倒没有,只不过你是他的长辈,他可当不得你这么叫他,那太不合体统了,如果在你面前他也叫‘剑神’的话,那你应该叫什么呢?”
独巨摸摸自己的胡须沉思道:“我都很多年没用过剑了,我怎么知道我该取什么绰号?也罢,不叫‘剑神’那就叫他傅颂吧。我远远地感觉到老大遇上傅颂后,没多久就交战了,他开始还能应付自如,就算不能力敌,至少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越是到后来越是杂念颇多,以至于他的剑法无法发挥得很纯熟,最后他终于抵挡不住,落败了,败得很惨,他身上所有的气息都隐没了,极其地微弱,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断绝。”
他说到此处心情又变好了,转而又问道:“我记得当初你说要拿你的剑换我一本剑谱,可是你那日却当众说那是稀世宝剑,要卖二两银子的,既然是稀世宝剑为何要如此贱卖?莫非你能击伤陆先机全凭此剑庇护?”他认真地望着奇天云。
这话正说到了奇天云的痛处,本来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马上又阴沉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天空,如果这把剑没有落在人间,或者根本没被他听过,又或者他
那天不缠着爹要去守剑山庄,这一切是不是可能改变呢?
他还是那个成天想着长大了,怎么去闯荡江湖的愣小子,他们一家还在那个山里好好地过日子,一切都照旧,当然,也不会遇见林雪,而是别人……
独巨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知道那肯定是他最苦恼的事情,也就不再深究了。他也抬头瞧着那一片包容世间万物的天空,思绪飞到了遥远的世界。
二人并肩站在树下,默默无语,四周静静地,只有风吹枝摇叶落的声音。
波浪子和云中子从远处游逛回来,见他们二人站在树下,便走过去打招呼。
他们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地隐没在枝叶之间,只有衣襟的下摆清晰可见:灰色的衣襟和黑色的衣襟。
还差几十步便到他们身边时,云中子忽然站住了,呆呆地愣在那儿。
波浪子也站住问道:“你怎么了,又再乱想什么鬼东西?”
云中子呐呐地道:“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师傅啊?我怎么有点搞糊涂了?”
波浪子嘲弄道:“穿灰衣的当然是师傅啊,你眼花了?”
云中子还是疑惑道:“可是如果不知道师傅是穿灰衣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又都被大树掩盖了身形,换作是你,你认得出来吗?”
“嗯?”波浪子又看了一眼,既而又大摇其头,“唉!你在说什么啊?像师傅那样的人物走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的,你怎么能拿别人跟他相提并论
呢?”
云中子又看了他们一眼,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的,然而想也无益,还是走了过去。
“师傅1俩人一起道。奇天云和独巨一起回过身来,一打照面,连波浪子也愣了一愣。
独巨微一颔首便离去了。
奇天云望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饶有兴趣地问他们:“你们两个谁是老三,谁是老四啊?”
俩人几乎同时嚷道:“当然是我1
奇天云耸眉道:“到底是谁啊?”
波浪子咳嗽两声道:“呃,本来我们是同时入门的,师傅说不必分辈份,是我提出一定要分的,所以我们就猜拳解决,输了的就是老三,可是我太想赢了,所以我最终还是赢了,结果本来是我做老三的倒成老四了。”说罢颇为后悔。
云中子奚落道:“这也难怪,谁叫你那么好胜心切,输了就输了,还不服呢,还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波浪子便气恼地跟他争辩起来,云中子也毫不客气地回嘴,到后来愈演愈烈,已经到了要诉诸武力的程度了。
奇天云为免遭池鱼之殃,赶紧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