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许多年未曾住过人,后院更是无人,很多地方并未来得及处理,牵藤的绿草,与盛开的花骨朵儿的花树,虽杂乱无章却又恰到好处。
师知苧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捆住,口中塞着帕子,用力挣扎,美眸怒视周围候着的人。
当时宁王妃将她请去,甫一进去便被人抓住,随后便被捆着关在此处
自己被送来了何处,她暂且还不知,主要的是玉佩被拿走了。
她得想办法将东西拿回来。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突然眉骨被人轻点了一下。
师知苧睁开还泛着红痕的眸,入目便是一张深邃俊朗的五官透着冷意的脸,而嘴唇似天生上扬,给人一种将笑未笑的错觉。
甫一看见这张脸,她下心中咯噔一声,之前被恶意戏耍的记忆犹在。
靠得太近了,她下意识往后移,但现在这个姿势已经退无可退。
顾蕴光将倾下的身微抬,提着手中的琳琅玉佩折身,随意勾过一旁的椅子,大剌剌的面对师知苧坐下,长腿交叠。
“许久不见。”
他对着她露出笑,指尖垂挂着浅绿色的玉佩,流苏扫在地上,前后晃荡吸引了师知苧的视线。
“呜!”她的口被塞住,手脚也被捆住,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如同被捕的可怜小兽。
顾蕴光顺着她的视线滑落在指尖,冷白修长的手指适配淡青绿绳,越显得骨节修长,泛着圣洁的美感。
“你在看这个吗?”他将手指上挂着的玉佩提起来问道。
师知苧点头,呜咽几句不清楚的话。
那玉佩正是信物。
顾蕴光见她点头,嘴角微上扬,冷眸中似噙着一抹笑:“与其担忧此物,不如好生想想你如今的处境。”
师知苧目光一顿,冷静下来,抬眸冷觑着他,仿佛在询问他要作何。
将指尖上的玉佩卷起来,完全握住掌中,他腔调矜雅又带着和善道:“我说过宁王府是进不得的。”
师知苧闻言从喉咙发出古怪的嗤笑。
何处能去,何处不能去,与他又有和干系?
许是怜悯她口中还塞着东西,他伸手将她口中的东西取出来。
东西突然被取下,师知苧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因长时间被堵住,口无法合并,微启地仰靠在椅上。
她轻喘地斜觑着一旁的顾蕴光,似在嗔他,眼尾却泛着一抹姝色。
见她如此,顾蕴光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别苑的那夜,她也有过这般模样。
伸手钳住她的脸颊,歪头含笑地看着,腔调冷然地评价:“生得倒是勾人,也难怪我会对你一见倾心,宁王妃丝毫不会怀疑,得知后,一刻不停地将你送过来。”
官家子女根本无身契,唯独是被降至奴籍才有。
听这话师知苧美眸中满是怀恨之意。
见她眼中的情绪,顾蕴光坐回原位,姿态懒散地看着她。
“五儿。”
师知苧压下眼中情绪,冷眼看着他。
他弯着嘴角,将手中的琳琅玉佩摊开,“一起玩儿个游戏。”
……
师御史深陷牢狱,府中亲眷皆充作为奴,为奴者皆得有主。
所以不少人觊觎闻名遐迩的师知安,还有人欲花大价钱从杜叔明手中卖身契。
但杜叔明皆推拒,迟迟未曾将师府的亲眷往外流放,除了师知苧。
那日宫宴众人皆知,刚回京的顾侯爷在道上遇一女子,一见倾心,奈何宁王也对那女子不一般。
此番宁王自己都无暇顾及,这女子自然被送去了侯府。
宁王也并不会坐以待毙,没过多久,圣人大寿,宁王以一幅由百姓亲自书写的百寿图送往宫中。
此图象征这君得民意,圣人喜不胜收,念及宁王被关在府中数日,也的确诚心悔过,便解除连他的禁足。
侯府被大肆翻新过,后院的杂草丛生被拔去,种上不少花树。
圣人御赐不少奇珍异宝至侯府,今日府上热闹,不少人前来恭贺翻新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