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和太宰见面这件事是在凛的住处进行的。
凛觉得自己像个给人望风的小弟。
两人谈完了出来,凛正准备榨果汁,手掌按着榨汁机的盖子,语气非常自然地问“你们要喝果汁吗”
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三个人一人一杯橙汁坐在沙上。
费奥多尔率先打破局面“凛,你觉得太宰君可信么”
竟然当着太宰治的面就问出这种问题。
凛捧着杯子,没有半点犹豫地摇头“不可信。”
太宰顿时眼泪汪汪,大声道“凛”
语气悲怆至极,简直是如泣如诉。
“你看,太宰君,就连凛都这么说,所以我对你的态度也有迹可循。”费奥多尔朝太宰露出一个无奈又抱歉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是居高临下的耀武扬威,简直就像是重现当初太宰治对他所做的那样。
太宰委屈巴巴地咬着玻璃杯的边缘,边缘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凛。
费奥多尔又问“那凛认为,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比较好呢”
凛避开太宰的眼神,说“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要么还是关起来吧。”
既然信不过、用不了,当然也不能放人回去增添助力。
“毕竟太宰的异能无效化还是很好用的。”凛声音小了一点,补充。
太宰“”
费奥多尔倒是颇显高兴地笑了声“我以为,凛好歹会念旧情的。”
凛“你再这么聊天,我们很难继续交流。”
她看上去就不是很想提起和太宰治的那段过去。
太宰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嘴,凛甚至错觉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小狗。
“”
真是可怕的联想。
“那么,太宰君。”费奥多尔笑吟吟的,“就请你拿出可以表示诚意的东西了。”
“”
太宰沉默了片刻,像变脸一样,当他的目光看向费奥多尔时,那种面对凛的柔软弱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他的眼中有冰淬的意味,“看来凛是让你看到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了,明明才一个多星期,这么说来,费奥多尔君你的标准也没有那么难。”
凛瞥了他一眼。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要挑拨我和凛的关系啊,太宰君。”
太宰的脸色愈地淡下去“武器的事情是第一桩,你很快就会知道后面的好处了。”
“我拭目以待。”
费奥多尔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凛看着这两人把两杯橙汁愣是喝出了数十年藏酒的效果,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在两人笑面藏刀地伸手过来碰杯时,笑得春光灿烂。
三个杯子撞出了错落有致的清脆声响。
“合作愉快。”
凛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身前一米远处的云雀。
天色朗润,草长莺飞,花香交织着清脆的鸟鸣。
凛不大高兴地喊了一声
“骸。”
“kufufu刚才确实有看到你表情的瞬间变化呢。”骸眨眼间恢复了自己的样子,他饶有兴致的走向凛,“在你准备出招之前,要不要听到我查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
凛准备怼人的话暂且收起“什么东西”
“前提是很抱歉地对你的云雀再次出手,不过这次可是有那位arbaeno帮忙,虽然我并不需要。”骸悠悠然地道出前提,心情颇好地看着凛在他有意为之的冗长叙述中强提耐心,笑得更欢快了,“凛你确实说过不认识云雀,但云雀却真的见过你,在你某次疏忽的时候云雀从车前镜的折射中看到了你,后来还有一次,你以为他压根不认识你的脸,所以在商场里从他身边大摇大摆地擦肩而过,但是那一次他也看得很清楚。”
骸有意在这里做了短暂的停顿,语气啥时间变得意味深长,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调侃之意“你居然曾经特意待在云雀的身边那么久。”
这是个肯定句。
凛却没有被这“精神攻击”杀到角落,只是用颇为怜爱又柔和的表情看着六道骸“比起你成天嚷嚷着要夺取沢田纲吉的身体,最后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人家处理一切需要的事情这点来看,我做的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骸“”
他的笑容僵住了“请你不要胡乱措辞,我从没有帮助过沢田纲吉那个讨厌的家伙,如果不是可爱的库洛姆会因此伤心,谁会关注那家伙的死活”
“噢”凛抑扬顿挫地应了一声,眸底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可是沢田纲吉如果真的死了,你又要怎么样夺取他那具对你来说十分合适的身体呢”
最后这句话“十分合适的身体呢”,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错觉,凛似乎微妙的将这几个字的音调都拖长了一些,语调中混合着一点促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