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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页)

「這不是事出突然,沒地方藏了嘛。。。。。。」

「那你們灑水做什麼?濕棉被隔音效果好不了多少,物理沒學過?」

「。。。。。。學過。」沈拙清咕噥道。

「看來糾察隊的名聲確實不太好。」

李方潛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單手撐著上鋪床欄,朝另外兩個人說:

「幸虧這次是我輪值,如果是老師直接帶隊來,八千字檢查可少不了。」

沈拙清點點頭,趕忙做了個抱拳致謝的動作,被李方潛一把拍開:「少來!」

李方潛往床下揚了揚下巴:「書角都露出來了,你們這是組織不同意辦社,於是改上梁山了?想『造反』也得做細緻些吧?」

沈拙清趕忙把一眾物品拉出來,書重放回架上,搬開了那條濕被子,床單上留著一大片水漬。

被子甫一拿開,李方潛就看到本就不寬敞的床鋪尾端,還堆著高高的幾摞書,床尾只有一小塊空隙,是雙腿的形狀。

平時就是這樣睡的?怎麼會有人讓書占據半張床位?

李方潛簡直目瞪口呆,就這躋身狹窄的床還被浸濕了。他只得朝沈拙清招招手。

「你去我宿舍。我舍友元旦考完都回家了,我老師這邊還有事兒就沒急著回,現在宿舍就我一人。」

沈拙清搖搖頭:「我打地鋪就好了——」

「你拿什麼打?都是濕的。」李方潛點了點沈拙清唯一的棉被,「這種天,鋪水泥地上睡,就等著挨凍吧。而且,他們倆好像也沒有多餘的被子。」

n市冬天濕冷得很,雖然溫度不低,但寒意是侵入骨子裡的。沈拙清將棉襖裹得更緊一些,不由地點點頭。

-

可能是人少的緣故,李方潛的宿舍看起來很寬敞。門一打開,穿堂風就吹著桌上草稿紙嘩啦嘩啦地響,門後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全是沈拙清看不明白的字母和數字。陽台上,一株菊花插在土黃色的盆里,被風吹的有些蔫。

「你睡上邊兒,我的床。下邊兒是我舍友住,回頭我跟他說說。」

屬於李方潛的空間清清爽爽,除了床單被子什麼都沒有;下鋪牆面貼著鞏俐的海報,正是坎城電影節上一戰成名的沙灘白襯衫照。

沈拙清「嗯」了一聲,就勢爬了上去。李方潛就換了套秋衣,也合被睡下了。

「師兄這樣袒護我們,不怕老師責怪嗎?」聽到李方潛躺下的聲音,沈拙清突然開口問。

「那師弟這樣擔心我,詩社還不是說開就開?」李方潛揶揄道。

窗戶年久有些鬆動,風聲呼嘯穿過縫隙,發出尖利的聲音。

金菊抖落著,花落無痕。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李方潛猶豫著開口,似乎在想要怎麼措辭,「你們為什麼那麼想開詩社?」

「這個啊。。。。。。」沈拙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實說,他並沒有答案。也許是深夜抱團取暖的叛逆感很吸引人,也許是遇到一群志相投的人太不容易,也許是詩歌里的美與溫柔正好填補了生命的空缺,也許單純地想選擇這種表達方式。

沈拙清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只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可能。。。。。。是因為人總是期待等圓滿吧。」

李方潛在心裡嗤笑了一聲,打了一番文學系男生的酸氣。便沒再說話。許久,平穩的呼吸聲響起,就在李方潛以為沈拙清已經睡著時,突然聽見上鋪傳來一聲呼喊:

「李師兄,我跟你提過我的家嘛?」

李方潛想起那張家庭情況登記表,「母親」那一欄的照片十分熟悉。曾經名噪一時的花旦,連李方潛這個不看戲的人,都略有耳聞。他搖搖頭,問道:「阿姨是京劇演員?」

「曾經是。」沈拙清極輕地說,「現在嗓子壞了。我從出生起,就沒聽過她再唱過一句。」

-

王霞是過過好日子的。

她和沈聰從小在南京的戲班子裡一起長大,一個唱旦角,一個拉京胡。

戲唱得紅紅火火,幾乎在南京城裡各大台子上都混了個臉熟。沒人不知「金陵小雲雀」,無數富家子弟為王霞一擲千金。

可誰都沒想到,名噪一時的當家小花旦,竟然沒逃過日久生情、再見傾心的老套戲碼。

沈聰被一曲《鎖麟囊》勾了魂,王霞也被拉京胡的手鎖了心。

那個時代最大的浪漫莫過於乾柴烈火。他們用積蓄在戲班子附近買了個小別院。班主人心善,特意送王霞一套鳳冠霞帔,也沒落下沈聰摯愛的鑼鼓經。

後來,能唱得戲越來越少,當只有樣板戲能唱時,班主離了台。戲班子漸漸沒落,好在前期的積蓄還算厚實,哪怕班子全散了,依舊過得充盈得很。

王霞沒什麼上台的機會了,但她仍會偷偷在別院裡唱些「淫詞艷曲」,沈聰就小聲給她伴奏。一唱一和,好不享和安逸。

正如所有的起承總要有轉合才算閉環,王霞和沈聰的浪漫,被摔碎在中秋夜。

鄰居舉報了整個戲班子。而他們郎情妾意的合唱,成了無數罪狀中的一件。

戲衣和京胡被一股腦兒翻出來,xxx還搜出了些明令禁止不准演的譜。

拿著人民的東西,還唱著砸場的戲——這在那場聲勢浩大的革命里可算是該死了。

沈聰護住脆弱的琴骨,看到神色各異的年輕人撲上來,七手八腳砸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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