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
剛才在同蒲母對話時,恭沉無比的從容自若。
但是這會。
在等待蒲遙知接電話的這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恭沉的手心,已經不由自主的滲出了一些涼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但無法否認的是,他的背脊不知不覺已經挺直,心臟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他薄唇緊抿,屏息靜氣。
……
另一邊。
蒲母握著手機,敲響了蒲遙知的臥室門。
「遙知,你醒著嗎?」
臥室內,蒲遙知安靜的從書桌前起身,木著臉拉開了房門。
站在房門口,他抬頭,朝蒲母的方向望去。
「媽媽,有事嗎?」
蒲母握著手機,對著自家兒子露出一個笑。
「有同學找你。」
……同學?
蒲遙知皺眉。
他想不出是誰能來找他。
蒲遙知遲疑的接過電話。
接過電話,他開口。
「餵?請問是誰?」
電話那頭,恭沉手心不自覺冒汗,聲音緊繃。
他故作冷淡。
恭沉:「是我。」
聽到恭沉的聲音,蒲遙知微怔,臉上的表情隨即很快恢復淡然。
和恭沉那故作冷淡與疏離的生硬語調相比,蒲遙知的聲音十分平靜。
平靜到宛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原來是恭沉同學,有事嗎。」
語調平復,沒有一絲毫的情緒起伏。
和恭沉的聲音一經相較,蒲遙知的聲音,才算是真正的冷漠和疏離。
就像是隔著濃重的霧氣,讓人摸不著,聽不透。
恭沉的聲音不禁又是一頓。
不過。
他聲音微頓,很快恢復自然。
「三年前,我知道nV-1的事情並非是你的主觀意願,你不過只是受到懷詩的矇騙,所以才造成了那一切。」恭沉冷靜的闡述著事實,話語間摻夾著著隱隱的高高在上和居高臨下的意味,「在這其中,不可否認,我也有一定的責任。當時我若能冷靜下來,保持理智,開始思考,那麼接下來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