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是被剑尖戳了一下,破了一道口子,随身带了生理盐水和绷带,她清洗了一下伤口之后便包扎好,勉强把鞋子穿回。
这里是谁住的殿宇?十分的冷清偏僻,方才飞下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殿宇的匾额,不知道这里是皇宫的什么地方。
外头有声音传来,但十分微弱,一句话都没听清楚。
宫里头守卫十分严密,所以她也不敢随意出去,只能是飞上殿顶匍匐着,从明瓦瞧进去,至少要知道自己落在什么地方才行。
她一身黑色衣裳,被夜色掩盖不轻易被发现,隐形液已经用完,一时半会
不能再隐身了。
明瓦看下去宫殿里的情况也不大清楚,因为明瓦的方位正中,而旁边有四根金漆雕龙的圆柱遮挡了视线。
不过,这里听声音就比较清楚一些了。
“陛下,当真不再施针用药?如今还有微微的气息……”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透着冷酷无情,“不必,你休得再让他遭罪。”
“是!”声音都要哭了,像是极力忍住的样子。
“皇上,是否明日发丧?若发丧,微臣需要撰写今晚的病情日志,用以发丧。”
这声音很是熟悉,落锦书想了想,这不是曾经去过萧王府的许院判吗?
发丧?发谁的丧?谁死了?
“先不发丧,缓两日再发,除了你之外,太医院还有谁知道太上皇大去的事?”
“除微臣之外,无人知晓,今夜是微臣守在这里的,还有,这乾坤殿的人也知道的。”
“来人!”那低沉的声音有些紧促粗暴,“传禁军守着乾坤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禁军的脚步声很重但十分有秩序,不过片刻,这宫殿外头便被禁军守住了。
落锦书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惊愕,太上皇死了?
不,应该不是死了,是病情突然恶化,但是皇帝不让抢救了。
落锦书一时无法定性皇帝的行为,因为有时候她抢救的病人如果没有希望了,家属也会放弃,免得插管遭罪。
景昌帝再度下令,“所有宫人全部撤到侧殿去,不许任何人进寝殿,许爱卿,你
也去侧殿,等明日朕下旨传萧王入宫侍疾,你再出来跟萧王解释病情,不得说太上皇于今夜病逝,只说脉象虚弱,今晚你的诊治日志写一切平稳。”
许院判的声音颤抖,“是……”
落锦书蛰伏不动,这下她全明白了,太上皇病情加重放弃抢救,但是却不对外发丧,下旨让云少渊进宫侍疾,云少渊眼睛看不见的,所以只要殿中还有一个人,有呼吸有心跳,那么可以瞒过云少渊。
然后等他出殿,便可对外宣称太上皇崩了。
云少渊见过太上皇之后,太上皇就崩了,而之前的病历日志写的可是一切平稳啊。
满朝臣民会怎么想啊?景昌帝他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云少渊背负弑父或者是气死父亲的罪名。
兵不血刃,瓦解萧王府一切势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