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殇摇摇头:“丫鬟小兰专门负责清洗曹府餐具,若是需要小兰下毒她一人足矣,何需与你同谋,你还想诬告她人,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兰就是我的同谋。”
“我不信。”
说完云无殇继续磨着手里的铜针。
磨针的声音好似催命魔音一般,嘶啦声似乎钻进耳膜直接在灵魂里回响。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我没被入狱,就由我出去传递消息,若是我入狱了就能洗清小兰的嫌疑,就由她出去传递消息。”
“我说的都是真的,在曹府后门一左一右埋着两块木牌,若是监牢内的人已经招供了,小兰就会收走左边的木牌,反之则会收走右边的木牌。”
“等上面的人来查看,只要看木牌缺失哪个,就知道监牢内的情况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相信我。”
云无殇完全不给小杨任何回应,倒是堂上的主簿在一直记录着小杨的供词。
云无殇将磨好的针再次抵在小杨的无名指上。
此时小杨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皮肤已经有些失去了血色。
其实云无殇心中已经对小杨的供词信了七八分。
这样的刑罚之下,云无殇并不觉得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招供是必然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小杨的说辞,毕竟对方本身就是做着掉脑袋的事,敢意图谋反之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云无殇看着小杨的模样,知道他也几乎要到了极限,但还是决定要最后逼他一次。
有用的信息能审出多少全看这一次,给了他喘息的时间,他再招供的东西肯定都是他修饰过的,或许不一定是假的,但一定是和真相有偏差的。
就像蒙太奇手法一样。
同样一件事情用不同的说法来描述,听众理解的意思也完全不一样。
“她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打了她,我们分手了。”
“我打了她,我们分手了,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大概就是如此。
云无殇用力将手中铜针向前一顶。
铜针刺入小杨的无名指。
但云无殇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用力将手指盖翘下。
而是跟小杨说:“你只有一次招供的机会,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我提醒你一下,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事无巨细。”
小样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在下本名杨志远,本是燕国杨氏之后。”
“燕国杨氏本是燕国贵族,享受荣华富贵,我虽然是庶出,但也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燕被秦灭国后,因为燕太子丹曾组织行刺过秦王,哦不,是行刺过秦皇,因为这个缘故,秦皇并没有善待前燕的旧贵族。”
“前燕的旧贵族都被打压的很厉害,都沦为了底层平民。”
“我的本家杨氏也是如此,全族都失去了曾经的辉煌。”
“因此我对秦皇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恢复杨氏往日荣光。”
“多年前,前燕太子丹的旧势力联系上了我,让我加入他们,帮助他们完成复国壮举。”
“只要复国,那我就可以封爵,至少也是男爵。”
“他们要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潜伏在北地郡曹府之中,暗中打探一些官场消息,帮助他们暗中积蓄力量。”
“也不一定要非常机密的消息。”
“前天我接到新的指令,让我给曹长史下药,剩下的事不用我管。”
“在入狱后让我想办法和负责走私的同伙取得联系。”
“若是我没进诏狱,那就由我传递信息,若是我被查了出来,那小兰肯定就不会被怀疑,就由小兰传递消息。”
“之所以我们决定铤而走险,是因为上面的人调查过,说你查案不喜用严刑逼供,讲切实证据,故此才敢冒险用此方式打探消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下下策。”
“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云无殇听完之后点点头表示相信了小杨的供词。
当即对着主簿喊到:“画押!”
那主簿早就被云无殇的审讯手法吓得拿不稳笔了,供词也写得歪七八糟,不过还是能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只是字难看了些。
主簿拿着供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云无殇看着那主播双腿打摆子的样子,暗骂一声没出息,当即迎了上去,一把夺过供词。
那主簿见云无殇气势汹汹的过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