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空歌面无表情。其他二人紧张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回忆。
他垂下头,想了想,又说道:“该死,之前怎么输了这么多,这下该怎么办……”紧接着,他回想起今日在赌场输个精光的惨样,头不禁更疼了。
“好了,你就想不起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吗?”江凌凌急道。
苏清冥思苦想,终于逐渐将自己的记忆一步步摸了回来。慕、江二人总算放心。慕皓月转头对岁空歌说道:“这次真是谢谢前辈了,不管想要什么报偿,皓月都定当竭尽全力。”岁空歌道:“原先答应的你记得就行。”
慕皓月想了想,唤来师弟。岁空歌还以为他要让江凌凌对自己道歉,正要回没必要,结果接下来慕皓月所说的话几乎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弟,这样吧,以后岁邪医就是我们的义兄了。”
江凌凌瞪大眼睛:“师兄你说什么?”
慕皓月道:“我拜岁邪医为义兄,以后你也不要为难前辈了。”
饶是岁空歌也没想到他竟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没等他回应,慕皓月便已经躬身,要和他结拜。岁空歌忙撇开他,说道:“谁说要和你结拜了?”他生来熟人好友都极少,谁料今日好端端冒出一个“兄弟”。
慕皓月神色认真,看向对方时眼中自然流露出点点崇拜之情:“岁邪医今天让晚辈涨了眼界,原来世界上除了武学剑道,也有其他厉害的术业。前辈的学问定然是到了一个境界,实在令我佩服。”岁空歌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激动地拍起了马屁:“够了,你想玩什么把戏?”慕皓月道:“我是真心佩服义兄的,为何义兄不信?”岁空歌冷冷道:“休装熟。”慕皓月垂眸道:“既然岁邪医不愿意认我当弟弟,那就当皓月单方面认了这个大哥吧。我也不会强求大哥什么。”
眉间的一点蓝莲花熠熠生出银辉,仿若有哀婉的露水流动。
和岁空歌一样反对的还有江凌凌,他可急了:“慕师兄,你别这样!”慕皓月既拜了邪医为义兄,那么作为师弟,怕是不收也要被迫收下一个便宜义兄了。
然而他们两个都无法改变事实。慕皓月拜完,说道:“义兄……”岁空歌道:“够了,别这样叫我。”慕皓月道:“大哥……”
这时,在一旁被遗忘的苏清插话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人从背后打了我的头,害我一时间头晕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谁干的?”
在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慕皓月向他道了歉。比起这,苏清更在意是岁空歌让他恢复正常这一点。他叹道:“也罢。”又对岁空歌说道:“等等,我刚刚冥思苦想,倒是忽然记起一件事。”经过之前几次打击、失忆再恢复记忆的磨难,他倒是脑子一灵光,混沌中见清明,之前某件被遗忘在角落的事情浮现了出来。
“多年以前,药王谷曾有一人被驱逐出谷,此事外界不知。我当时曾耳闻过,他热衷各种旁门左道,违背药王谷的原则,在他尝试过的邪法里有和你说的很类似的东西,”苏清说道,“或许你能从那个叛徒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不过也就这么多,其人如今身在何方、化名为何就不是我知道的事了。”
“我明白了。”岁空歌点点头。
另一边,他想起来钱还没到手,问道:“你之前许诺的诊金呢?”
慕皓月道:“我没有那么多钱。先欠着,之后我可以去府上借。”他平时生活可以说是相当朴素拮据,这点认识他的人都看在眼里。
“没钱就拿东西来抵,你这把剑看起来可以。”岁空歌不留情面。
慕皓月的脸唰的白了:“不是义弟有意诓你的,之后我会去凑齐,但这把剑不行。”
“不给也行,之后别叫我兄弟。”岁空歌说道。
慕皓月一片迷茫,义兄怎么可以这么为难自己……
江凌凌还在别扭。“慕师兄,我才不……咳、咳咳!”室内残留的烟香得发齁,呛得他咳起来,脸涨红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岁空歌忽然问他道。他想起来自己只知道他姓江,却不知他的名字。
江凌凌不情愿道:“江凌。”他并非故意诓他,只是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个叠字名,觉得太女气,面对不怎么接触的生人,便常常缩成单字称作江凌。
慕皓月没有纠正师弟,而是回道:“我名为皓月,义兄。”“我没问你。”岁空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