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丢掉?”这么说着,水岛岳拿起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笔记本,在问过对方是否介意自己看看并得到破天荒的允许之后,翻开了:“迹部景吾,冰帝学园中等部三年a组1番,年龄15,身高……”
他将手中的本子合上了。
“收集网球情报也需要运动员的各人资料吗?”
柳莲二老实地点头:“毕竟一个人的星座血型性格都对他的行为模式有所影响,所以一般而言,我都是尽可能详尽地进行记录的……”
“即便这样……”
话说到一半,水岛岳就住了口。虽然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仅从本子的数量上就能看出对方的用心程度,对此,水岛岳认为自己并没有评价的资格。
“嘛,就按你喜欢的处理吧,我们先看录像带?”
闻言,柳莲二也稍稍松了口气。在合作整理了一下房间之后,两人终于紧挨着在电视机前坐下了。
“这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迹部景吾在初三时候的比赛录像,虽然以那个人的进步速度来说,这种时间段的录像带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了,不过如果只是寻找特技的发展方向的话,我们看看也无妨。”
只要一接触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变得格外的话多。看着旁边明显陷入了兴奋状态的后辈,水岛岳尽可能地将心中汹涌澎湃的退缩想法扔到一旁,附和着柳莲二的说辞,认真地看起了录像。
虽然很厉害,也很华丽,不过水岛岳其实很想不客气地评价一句,这个大少爷打起球来的样子,真的……
“就像耍猴一样啊。”
水岛岳下意识地说出了口。等到一旁的柳一脸惊讶地转向了自己这个方向,水岛岳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有些慌张地摆摆手,试图挽救一下:“我的意思是,他这种,额,类型,大概不适合我。”
柳莲二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只是无奈地点点头,一把抓起一旁的另一卷录像带:“那前辈要看看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的比赛录像带吗?不仅迹部,就连幸村也将他视作不可轻视的对手,是个非常难得的优秀网球手。”
难得听到柳这么评价一个人,水岛岳当然只能答应他的提议。
虽然看过之后依然觉得那个手冢国光走的方向并不适合自己,但比之迹部景吾朴实很多的球风到底让水岛岳松了口气。
然后继续看了下去。结果当天下午,即便一连看了四五个网球手的比赛录像,水岛岳也依然没找到一个适合自己走的球风。
于是他只好和兴致勃勃的学弟约定,第二天放学后,自己再来拜访。
当然不适合。
如果柳莲二真的认真去选了的话,又怎么可能真的让水岛岳空手而回。但如果一下子就拿出了真本事的话,那么自己与前辈相处的时间就必然只剩下了十几分钟,因此柳莲二很不厚道地将几个候选人物的录像带往后排了排。
就先……看一个星期吧。
于是,对此一无所觉的水岛岳便因为顾虑着后辈的心意,连续去柳莲二家报道了近一星期的时间。
毕竟一个另有所图一个根本就对此不是很上心,因此在看录像带之余,两人也自然而然地就聊了很多和网球无关的事情。虽然就学生这个本职来说,这样的闲聊多少有点浪费时间,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两人都挺乐意通过这样的方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特别是,对于水岛岳来说,好好地和某个人说话,已经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前辈,真的很喜欢拳击啊。”
在看录像带的间隙,两人又无可避免的聊起了日常。不知道怎么就闲扯到了搏击术这方面的话题——当然,其实是柳有意引导的——于是水岛岳很是兴奋地比划了几下,每一拳头都打得呼呼作响,连带着连双眼都亮了起来。
柳就是想看他这种亮晶晶的模样。而且既然对方已经表现出了如此直白的喜爱之情,自己不配合一下也真的说不过去,于是就自然而然地开口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柳这么说了之后,水岛岳原本神采奕奕的表情却猛地垮塌了下去。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苦笑着说道:“嘛……也就是一般而已。”
柳莲二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因为水岛岳的中学是在东京那边的关系,立志要压抑数据控本质的他硬是没有去那边调查当初的情况,现在看来……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似乎是察觉到了柳的尴尬,水岛岳挥挥手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前和社团里的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而已。拳击本身……我是很喜欢的。”
“这、这样……”也不好追问究竟是怎样的不愉快。毕竟已经闹到了自那之后都不想继续拳击的地步,所以柳一下子就明白了水岛岳那句所谓的一点不愉快究竟是怎样的程度。
虽然当事人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但气氛到底还是冷了下去。柳想了想,老大不情愿地从录像带中拖出了其中一卷,“前辈,你看看这个人的比赛录像吧。”
“啊……哦,谁的?”
“冰帝的日吉若,是一个将古武术与网球结合起来的选手。我想……前辈应该会有兴趣的。”
正如柳所想的一般,就像是听到某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出现了一般,水岛岳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那快给我看看!”
正如柳推测的一样,水岛岳很满意日吉若的网球技术。
“很棒,太棒了。”一改前几日没什么精神的表现,水岛岳几乎凑到了电视机跟前:“这家伙不仅网球很厉害,就连竞技都强的没话说啊。遇上了的话,根本不清楚是输是赢呢……啊,网球肯定是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