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說著,愣住了,只因我目之所及的那方亭子下,被我用靈氣綁住的花朝和青陽……
都不見了!
我有點慌,立馬從廊橋上疾步奔了過去。
跑到亭子下,什麼都沒看見,綁人的地方空空如也,連靈氣的殘留都沒有留下。
「不是吧,花朝就算把青陽殺了,屍體總該有吧?」我惶惶然,四處張望,「哪怕是被這封印裡面的人殺了呢,血跡呢?打鬥的痕跡呢?怎麼什麼都沒有?」
「許是解了你的靈力繩索,自己跑了吧。」
沈緣從我身後慢悠悠的走來,看起來卻絲毫沒有為他九重天的「信徒」擔憂的模樣。
「他們能跑去哪兒?」我又往水裡探頭張望,實在沒找到人的去向,這才往亭子邊上一坐,嘆道,「青陽可是我的退路呢。沒有他,我怎麼重塑時間呀……」我抬頭,打量沈緣,不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靠你嗎?這可回去得太久了,太浪費時間了。」
沈緣一笑,也蹭在我旁邊坐下,翹起了腿,斜倚古亭木欄,他支著手,撐著腦袋,望我:
「試試唄,萬一不重塑了呢?」
我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沈緣的瘋話,只問他:「這是你的封印,你說,怎麼辦?」
「確實不用你重塑什麼時間。」沈緣靠著木欄,伸懶腰似的活動了一下他的筋骨,「現在,我就有兩條路能出去。」
我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第一條路嘛,是條正道,我當年做這個陣,封印6青冥時,就給6青冥留下了一個此陣的唯一解法。」
我奇怪:「你人還怪好的嘛,封印人家,還要給人家留個解法。」
「對呀,我可溫柔了。」沈緣笑嘻嘻回應,換來我沉默以對。
他撇嘴,繼續道:
「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嗎,在6青冥飛升之前,我給他造了一個幻境,讓他選擇,選殺人飛升,還是選救人棄道,因為他選了殺人,所以在他清醒後,歷劫時,我斷了他的升仙途,但他因此瘋狂,要抽乾三百名6門弟子的靈力。
「無奈之際,我才選擇了用陣法封印他。在這個封印里,6青冥會一直重複那個幻境裡面的選擇。」
沈緣仰頭,望著亭子外的天空,眼中藏著回憶往事時細碎的光,在詭異的天光的襯托下,我看著沈緣薄涼的神色,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我竟分不清他眼中的淡漠是屬於那隻花花蝴蝶的輕蔑戲謔,還是一個九重天上的仙者,對人間滄桑的俯瞰。
沈緣道:「只有6青冥在封印里,走向了唯一正確的道路,這個封印,就會自己破開。」
我想了想,回答道:「放棄飛升,救下古宅里的人……」
沈緣看著我,笑了笑:「6青冥要是你,早就出去了,也不用連累這6家兄弟,拼死拼活的想救他。」
我回憶起先前在那小院裡看到的6青冥的模樣,嘆氣。
「那6青冥……根本不像是會放棄飛升執念,要這古宅中人的模樣啊……半點沒往這個方向走,甚至,在這一百年的封印磋磨里,他好像殺氣還更重了……」
「小良果。」沈緣忽然喚我。
我轉頭,與他四目相接。
他問我:「你怕他?」
「怕呀。」我承認,還搓了搓胳膊,「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膽戰心驚,後脊發涼。」
「那你不怕我?」
「你瘋起來要抹自己脖子,我看著也是有點怕的。」
沈緣低頭笑了一會兒,有低低的聲音在他喉嚨里打轉,乍一聽,還有點像貓咪在最舒服的時候打出的呼嚕聲。
「我還在呢。」沈緣停下了笑,他道,「你不用怕。」
我聞言,歪頭打量沈緣。
沈緣被我正色一瞅,倒有些奇怪:「怎麼了?」
「你這話說得……怎麼好像以後總有一天你會不在了一樣。」
沈緣一怔,他看了我片刻,隨即側過了頭去,站起身來,岔開了話題:「這第一個出去的法子,你也是瞧見了,讓6青冥在這會兒突然幡然醒悟,怕是不能了。」
我打量著他的背影,沒有選擇繼續追問他方才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
「你直接說第二個法子吧。」
「我的封印陣法斷不會隨便將人拉進來,甚至為了防止有人要救6青冥,陣法還會將闖入封印陣法的人強行驅逐。此次我們誤入,定是因為那6家兩兄弟損壞了封印。我們才會誤打誤撞掉了進來。」
「那隻要能想辦法,把你的封印加強,你的陣法自然而然就會把我們幾個誤入者踢出去了。」我撫掌,「妙啊,這樣也不會將6青冥放出去。花朝和青陽不管在哪裡,也會跟我們一起被踢出去。」
沈緣點頭:「全陣唯一與外界想通的地方,便是陣眼處。只要給陣眼注入靈力,加強封印,我們就能出去了。」
「那你還跟我繞什麼!?」我立馬彈了起來,「快去找陣眼啊!花朝青陽不見了,我們越早解決危機越好。」
我一把拽住了沈緣的手,要拉著他走。
但沈緣沒動,我也不知道陣眼在哪兒,只得回頭看他。
他被我一瞪,倒是乖乖向前行了起來:「這不是危境之中,美救英雄,英雄就美,還沒來得及多演幾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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