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嚣张又讨打,隐约还有三分看不起的意味。云天意本就好脸面,被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也不能由她瞧不起,当下不再客气,抽剑摆起剑阵。
“此为云山剑意。”黄色剑阵布满整个
擂台,云天意哼笑一声,“我可是让过你过你了,是你不领情,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大喝一声,提剑向云晚冲来。
台下观战的人齐齐倒吸口凉气,纷纷替云晚捏把冷汗。
无极尊者的云山剑法也曾打遍天下,云天意师承其父,想来也知道差不到哪里去。
处于剑阵中心的云晚不见慌乱,左脚开弓,在剑意逼近面门时侧身躲开,接着擒住云天意执剑的手腕,一记利拳直打对方鼻梁。
只听咔嚓一声,他那不算高挺的鼻梁向下凹去,鼻血直流,云晚趁机松手,惯性让他踉跄地退后几步,若不是后面有绳子支撑,估计会直接摔倒。
一招制敌。
满堂寂静。
云晚紧了紧拳头,重新整理好架势。
身处擂台让她恍若间重回拳台之上,那时万人喝彩,所有人都欢呼着她的名字,那片小小的拳击台对云晚来说都是整个世界了。
“呸!”
云天意吐出一口血沫子,擦干鼻血重新站好,“我让你,你别嘚瑟。”
云晚听得发笑,“你就只会这一句?”
记得云天意半夜闯入原主房间,被娇滴滴的原主一顿乱砸,甚至放出毒虫叮得他全身青肿,他狼狈逃走时也是这样说。不过原来的云晚的确没落着好,被云夫人关入寒窑七日,出来时差点断气。
脑海中的记忆清晰,云晚盯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在云天意又一次提剑冲上来时,云晚直接命令玄灵将他的剑
缴械,用简单粗暴的体术把他撂倒在擂台之上。
拳头离目标越近,力量就越小。
云晚从脚掌开始借力,经小腿,到手臂,最后聚集拳锋,直冲云天意面门。
也许是因为换骨的原因,云晚明显发现自己的体力有所改善,出拳也比原来利落,几乎不用太吃力就能打出百分百的力量。
台下人齐齐看待,他们修道百年,还没见过这种拳法,一个个瞠目结舌:“这……是哪门的学派?”
“不是吧?云天意一个金丹打不过开光?”
同时有人不屑:“啧,云天意从小灌药,花架子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
讽刺的声音越来越多,无极尊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暗自收紧。
旁边的云娇急得很,扯住无极尊者的袖子:“父君,兄长是不是要输了?!你快想想办法,要输了……”
情急之下,她的嗓门控制不住拔高,无极尊者本就烦躁至极,被她吵得更是怒火攻心,当下呵斥:“闭嘴!”
被吼得云娇眼圈发红,抿着唇不敢吭声。
比拼不容乐观,擂台上的云天意几乎被云晚碾压,按在地上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云晚完全是超常发挥,只要想到无极宗的生活,就恨不得把他打死,下拳也一次比一次狠辣。
云天意被打得头晕脑胀,想念咒,舌头肿大发不出声音;想结阵,手又被云晚按着;想提剑,那剑还不听话!
最后想用术法
,可是术法没出来,云晚的拳头先一步过来,让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琉尘所言,云天意的修为都是靠灵药堆上来的,金丹凝聚不稳,空有其表没有实力,只是个花架子摆放着好看。
云晚知道分寸,差不多后卡住云天意脖子,气息微微凌乱:“认输。”
云天意根本发不出声音,张了张嘴,哈喇子顺着嘴角滑落,样貌狼狈又丑陋,看得只让人胃中作呕。
见此情形,正在观战的云娇急得扯紧手帕,要是云天意输了,肯定要被父君和母亲责罚,还要落他人嗤笑。
云娇心急如焚,一个阴毒的法子浮现于心,她咬了咬下唇,也顾不得其他,手腕朝上,大拇指与中指并合,一根极细的银针朝云晚的脖脉处飞去。
这根毒针微小,藏于空中难以发现,他们又都在认真观看比拼,云娇深信会骗过众人的眼。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银针被打碎在半空,云娇脸色苍白,抬头对上一只仿若淬了毒液的寒眸。
那简直不是人的视线,更像是毒蛇,冷腻,好像随时会吐着信子攻向她的命脉。
云娇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怖的气场,身子冰冷,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
有郁无涯盯着,她哪里再敢动手脚,收好心思,老实地等比拼结束。
擂台之上,云天意仍不开口。
这小子嘴还挺倔。
“不认输是吧?”
云晚懒得再继续浪费时间,掌控爆发,准备给他会心
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