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宝把新做好并且烫完蜡的官帽椅放到二楼空房里,路过儿子房间,想起了考试的事情,拿出手机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儿子,考试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看的还行。”
“那你考试能考过吗?”
“如果考试考的跟资料里的差不多,我感觉应该没问题,但是像考大学生村官这种事情,不是你考过了就能去的,还得看运气。”
孙蛟话语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这个爸明白,你好好看书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老爸。”
把几把椅子搬完,孙元宝决定为儿子做些事情,不能光指望儿子考试考的好。
虽然他很爱面子,不想去求人,也不想去送礼,但人生无奈的是总会让你处于“不得不”的情境中,这种情境下面子已经不是事了。
他现在能够的着的只有一个白大龙,白大龙以前是元宝屯村支书,现在是镇里副镇长,双方几十年乡亲,找他应该能让进门,但指着这点关系让人家白帮忙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没求过人,也没因为求人而去给人送过礼。
他对这方面不太熟悉,送少了,怕不像样,送多了又怕违法……
最好是保持正常的礼尚往来的水平,还能把事情办了。
憋了几天,他憋出了个主意——送古董。
他弟弟马年就在市里干这个,所以他还有一些了解。
古董这个东西听着很高大上,但有些古董说便宜也是真便宜。
关键古董这个东西价格水分太大,没有统一标准,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一个几百块钱的东西,你说它值几万,真卖出去了,那它就值几万;你觉得是好东西,但大家都说它不值钱,价高没人要,那它就不值钱。
这里面不单是商业行为,还充满了人性。
孙元宝就想买个不值钱的真古董,然后在包装上下功夫,把它包装的精美些,让它看起来很高大上,再吹它值多少多少钱,不是内行人还真挑不出毛病。
最后再把低价买古董的收据保存好,就一切没有问题了。
正好他还知道白大龙也喜欢古董,可以投其所好。
这天孙元宝腾出空来到市里古玩城找马年,轻车熟路的来到他店里。
“最近生意咋样?”
孙元宝进店现没什么人。
“凑合活着呗!哥,找我啥事啊?”
孙元宝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马年轻笑,“你通常无事不登三宝殿。”
孙元宝也笑了,“还不是为了你侄子工作的事,我想给人送礼,但又没钱,就想买个便宜的但看着又挺贵的东西,花小钱办大事!”
因为马年是实在亲戚,所以孙元宝也没瞒着,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哥,你真是个大聪明!”马年竖起大拇指,然后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你跟我来!”
七拐八拐,马年带着孙元宝来到一间卖古玩的店铺——东海宫。
此店铺有三层,一楼摆着很多古玩,二楼有会客室,三楼是一些珍藏以及老板待的地方。
“哥你在这等着,我先上去帮你谈谈。”
马年自己上了三楼,熟门熟路的来到老板办公室。
他先跟东海宫欧老板闲聊了几句,然后进入正题,“你上次打眼的棒槌瓶没出吧?”
“怎么的想从我这上货?”欧老板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
古玩行里有卖真货的,自然也少不了卖假货的。卖假货的除了会买一些工艺品、仿制品外,也会买一些别人打了眼的“尖货”,这些“尖货”往往能赚大钱,毕竟能让行业内的人打眼,做工肯定都不错。
马年看欧老板的笑容,就明白他误会了,“你以为我在你这拿货去蒙人?真不是!是我哥给孩子找工作,想给领导送礼,但又没啥钱,所以我想给弄个样子货,能唬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