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下楼,问了几个佣人,才在花园找到他。
蒋措坐在水边的亭子,那边灯光少,昏昏暗暗看不清。
晚上比白天冷得多,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背影在黑夜里显出几分沉郁。
宁思音走到亭子外,现他背靠栏杆,在看池塘里的金鱼。
他四周的气场和平时很不一样,宁思音有点奇怪,叫了他一声“蒋措。”
他转头,滑过来的目光比池塘里的水还要凉,还要暗。
但当视线触及她,他唇角提起一丝弧度,好像一潭死水活了过来。
“回来了”他说。
宁思音抬脚走上去,石台上放着一壶早已冷掉的茶。
“大晚上坐在这儿不冷么。”
“在等你回来。”蒋措说。
“坐在这儿”宁思音一哼,“你这哪儿是等我,是跟我捉迷藏吧。”
蒋措笑了声“那你找到我了。”
“走吧,回家。身体那么虚还吹风,小心感冒。”
尽管蒋措从很早之前就向她证明了,他并不虚,宁思音现在依然爱拿虚来说他。
说完正要走,身侧的手被捉住。她当即嘶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她边说边甩,想把那只冰块似的手甩掉,事实上并没用多大力气,于是并未甩开。
蒋措握着她的手起身。
“走吧,回家。”
“松开。”宁思音说。
蒋措走在她身旁,轻笑看她“抱歉,这个我暂时不能答应。你的手确实很暖和。”
“”
夜里风冷,宁思音就这么牵着一只冰凉的爪子慢慢往家走。
心想,她对蒋措还真是宠溺啊,竟然帮他暖手,啧。
一般情况下不是男人给女人暖手才对吗算了,他长得跟朵娇花似的,娇气是应该的,她自己说的。
就宠着吧,还能咋地。
蒋家的春节人多热闹,宁家照旧冷冷清清。宁思音回去看爷爷,现他的状态更差了,正卧床休息。
来时的愉快一扫而空,宁思音皱眉问严管家“爷爷的病怎么又严重了”
严智道“自从去年做过手术,老爷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医生都说,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你们怎么也没人告诉我”
严智笑笑“老爷怕你担心嘛。”
宁思音的眉头越拧越深“爷爷,今天我不回去了,我在家陪你。”
宁光启刚咳了一阵,声音沙哑得厉害,摆摆手“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老毛病了,我躺几天就行了。”
“那你也别管我。”宁思音跟何姨说了一声,让她给蒋家打个电话,她要留在家里照顾爷爷。
祖孙关系越近,宁思音的真面目暴露得也就越多,她的犟劲宁光启拗不过,也就算了。
晚上,宁思音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很久都没睡着。
宁光启病入膏肓的模样在她心里慢慢布上阴霾。
曾经她抱有等老头儿走了,她就自由的念头,此时此刻却反悔了。
和当初来时的想法背道而驰,她甚至开始希望,这个老头儿可以长命百岁。
她以为自己足够冷血无情,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现在才现,很难。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