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无声笑了笑:“到底还是少年人心性。不过,这贤王世子却也着实耀眼,七皇子与他差不多岁数,做叔叔的比不过子侄,却也不怪七皇子怨念。”
贤王性子张扬,倒是生了个好儿L子,这世子打小就聪慧,且性子沉稳,学问自是不用说,连皇上都忍不住时常夸赞,说他的聪明劲比得上当年的萧彻。
稳重若二皇子,聪慧如三皇子,又没有自家父王的张扬不羁,比之冷漠的三皇子还多了许多温润,这样的皇孙,谁能不喜欢呢?
这其中受伤害最大的莫过于没有母妃可依靠又与之同龄的七皇子了。
前有萧彻,后有贤王世子,这七皇子也是不易。
刘公公往屋外瞧了瞧,压低了声音:“主子,您说圣上会不会因为看中世子而立贤王为太子?”
在刘公公看来,贤王此人是不堪大任的。
五年前,皇上曾几次暗示过要立萧彻为太子,就差一道诏书了,后来出了那事儿L后立太子一事便耽搁了下来。
可皇上到底是年岁大了,这太子早就该立了。
大皇子虽张扬但不纨绔,二皇子老成持重,五皇子六皇子今年刚成年,一直听话懂事,不出众但也不差劲,七皇子年纪小些,若没有对比,倒也是个出色的。
众皇子都不错,可贤王世子实在是太优秀太耀眼了。
且少年意气风,总比那些满腹计谋的成年人要讨人喜欢的多。
这人啊,这年龄越大,越喜欢少年气。
萧彻似是被听到刘公公的问题,只道:“摆膳吧。”
刘公公也没期望得到萧彻的回答,转身就出了门让人上饭。
萧彻又让人送了盆热水进来,然后将床上的帘子掀了起来。
沈晏迅闭上眼睛装死,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把他当鬼养然后又清醒了的萧彻。
萧彻伸了伸手现他坐在床边够不着躺在里侧的沈晏,于是他便拽住床褥将人平行拖到了床边。
沈晏眼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完了,完了,要杀他了吗?
脸上一热……
沈晏呆了,萧彻竟然在用热巾帕给他擦脸,湿乎乎热腾腾的巾帕覆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擦完脸还给他擦了手,仔仔细细,连指头缝都没放过。
沈晏:“……他不会是想把我洗干净然后煮了吃吧?”食其肉饮其血方可解恨。
系统懒得理他。
沈晏悄咪咪睁开眼睛,就见下人往萧彻手里放了碗粥。
萧彻用勺子盛了粥先吹了两下,又放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然后才喂到了沈晏嘴边。
沈晏眨了眨眼,下意识张开了嘴,一勺温热的带着清香的米粥便入了口。
一人喂,一人吃,就这么沉默着将一碗粥喝完了。
将空碗递给下人,萧彻拿起细软的绢布给他擦了擦嘴,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给他盖好后,才转身离开。
沈晏眨眨眼:“统……”
系统:“莫问,不知,不懂,看不明白,也猜不透,亦分析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晏:“……”!小鬼了?
春山只觉背后一凉,下意识靠近木夏:“那我可以再寻些符贴在屋子里了吗?”
木夏看他一眼:“你莫不是想以此种方式来嘲讽王爷?”
“!!!我没有。”
木夏:“你猜王爷会如何想?”
王爷得了癫症,把人当鬼,烧了的符篆又贴了起来……
春山打了个寒颤:“可我怕,咋办?”
木夏扬了扬下巴:“允你与我一间屋子同住吧。”
春山看他一眼,不屑地朝他“呸”了一声。
“三哥,你醒了吗?”外面传来萧允的呼喊声,春山转身拦住了往里进的人。
“请七皇子稍等,容属下通传一声。”
“喊就行了呗。”萧允扬声,“三哥,我能进去吗?”
萧彻闻声,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抬手将床帘放了下来,然后朝刘公公点了点头。
萧允进来时,一眼就先瞧见了那放着床帘的床,毕竟一大清早的,这床捂的这么严严实实就很惹眼,很奇怪。
但他也没问,毕竟……也没什么好问的,问什么?
难道是揶揄地问“三哥,你床上藏着人吗?还遮挡着。”
听听这话,会被木夏一剑捅死的。
萧彻看到他也没说话,萧允也习惯了萧彻的冷淡,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兴奋道:“三哥,你知道嘛,大皇兄被父皇骂了。”
躺在床上的沈晏闻言睁开眼睛,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