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来到院里摸到窗前敲窗子,用气声喊:“春山,春山,春山呀……”
屋内早就听到声响的春山一把搂住身边人,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我听着像公子的声音……是鬼吧……”
木夏身上挂着个人过去开了门,沈晏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眉头扬了起来,沉声道:“你俩干嘛呢?”凄风冷雨,他从窗子里爬了出来,这俩凭啥暖和和地抱在一起?
木夏无奈:“公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什么要扒人家窗户呢?”
沈晏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你俩为啥在一间房里?”
“因为。”木夏勾唇笑,“他怕鬼。”
“哪有鬼?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鬼。”沈晏对春山抬抬下巴,“那啥,少爷我要走了,你不是要杀我嘛,走吧。”
木夏:“???”
春山:“???”
白日里还赖在王爷床上不下来,大半夜的冒着雨说要走?
春山拿过门上贴着的一张符伸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沈晏身上,然后迅退回到木夏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颤着声:“牛鬼蛇神都给我退散。”
沈晏:“……”疯了吧?
沈晏抱臂往墙上一靠,盯着木夏:“既见到了你,我有一事想问。”
木夏扬了杨眉。
“云翊为何要查淑妃娘娘的事情?”这事儿他实在不解。
木夏早就猜到了沈晏的问题,毕竟他也见过了岑九,而为何要查淑妃娘娘,除了王爷外,只有他知道。
“因为当年坠楼之事前,皇上曾找过王爷说要给五皇子和六皇子安排差事,问了王爷的意见,而生了坠楼一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沈晏蹙眉,这确实挺奇怪的。
“不止淑妃娘娘。”木夏又道,“还有当年伺候王爷的太监宫女小厮仆人,死了的活着的都要查。”
“大皇子二皇子要查,五皇子六皇子要查,连七皇子都要查,负责膳食的要查,负责洒扫的要查,当年大理寺审过你的人要查,连你身边伺候的那些老仆包括元寿都要查。”
沈晏震惊地看着他,连春山也一脸惊诧,为何他不知道?
木夏继续道:“我手下一共三十六个护卫,这五年来一日都没歇着,他们被派去了各地查探各个有牵连之人,每个人至少要查三代,我手里有厚厚的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的全都是所查之人。”
沈晏攥紧了手,颤了声:“为什么?”
“因为……”木夏垂眼,“因为王爷想不通,如何也想不通,既想不通,便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爷说,他曾向一人许过诺,此生绝不疑他,所以,便不能平白冤了他。”!
()他的女儿,只处死了那个女子。”
岑九说完又从怀里往外掏,掏出了一张很旧很旧的巴掌大的木牌。
沈晏看不到,便努力歪着脑袋去看,萧彻抬眼看过来,沈晏干笑一声,就想看!!!
“铊夷族灭族,却也不是一个铊夷族之人也没有了,属下找到了铊夷族的一个长老,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这张画像,这是当年与圣子生孩子的那个女人的画像。”
温玉探头看了看,是画在木牌上的画像,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能依稀看出是个很美艳的女子。
萧彻仔细端详后,道:“与淑妃娘娘倒是有七分相似。”
岑九又道:“
()铊夷族祖上似是咱们这里的人迁过去的,所以样貌倒是与外族不同,只铊夷族圣子生来耳后便有一个红艳艳的朱砂痣,铊夷族将它视为蛊神的选择。”
“属下记得六皇子耳后便有一颗朱砂痣。”
“你咋知道六皇子耳后有朱砂痣的?”这话是沈晏问的,他瞪着眼睛都快瞪出眼泪了也看不清那木头牌,不过这岑九倒是说对了,六皇子耳后确实有颗红艳艳的朱砂痣。
岑九转身朝他行了个礼后才道:“属下奉命去查时,王爷画了淑妃娘娘还有两位皇子的画像给属下,画像上六皇子耳后便有一颗朱砂痣,五皇子耳后便没有。”
“哦。”沈晏轻咳一声,“那木牌牌给我瞧瞧呗。”
岑九看了一眼萧彻,见他没言语,便伸手拿过桌上的木牌往床边走了过来给沈晏看。
沈晏瞅了一眼,他昔年也见过淑妃娘娘,虽记不太清样貌,但看到画像后,记忆便被翻找出来,确实像。
淑妃竟是铊夷族圣子的女儿,多么的匪夷所思呀。
听岑九之言,皇上怕是心里有数,将淑妃带回来给太傅做女儿怕也是皇上的主意。
如此秘辛,萧彻是如何起了疑心去查探的?
“大洞山九死一生。”萧彻看着岑九开了口,“你不顾性命,萧彻在此谢过。”说着竟是拱手给岑九行了个礼。
岑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折煞属下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温玉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大洞山里折了多少将士的性命,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