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息走过去,腾出手拉开门。
霍司承正闲适地躺在小床上翻看文件,因为床铺不够宽,他还弓着背低着头,见到钟息走进来,他立即收起悠闲的表情,起身迎接。
钟息有时候觉得霍司承应该去做演员,明明上一秒还拧着眉头看公文,好像动辄就能决定某个基地的未来展,下一秒就露出那副谄媚的表情,试探着伸手,装模作样地问:“息息,你怎么来了?”
钟息上下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霍小饱塞到他怀里,“你儿子要跟你睡。”
被裹在毯子里的霍小饱像一个小包袱一样,被钟息转移到霍司承怀里。
爸爸的怀抱明显没有妈妈柔软。
霍小饱在毯子里蹬了蹬腿,他和霍司承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望向钟息。
“……”钟息简直不想搭理他俩。
“你们睡吧,我走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霍司承负伤在身,动作依然矫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钟息面前,咣的一声关上门,把怀里的霍小饱晃得半个身子都露在毯子外面,抻着小胳膊,死死抓住霍司承的睡衣。
“啊€€€€”霍小饱很是不满。
霍司承把他放下来,霍小饱在床上滚了一圈,又坐到床边,仰头看着钟息。
钟息抬眸,霍司承说:“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准备了雪梨茶和夜宵。”
钟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即将煮沸的玻璃壶,里面是正在翻滚的雪梨片、无花果和蜜枣,淡淡的果香飘出来。
夜宵是一份腊肠烧卖。
他早有准备,也确信钟息会来。
钟息瞧见他睡衣里的纱布,纽扣解开一颗,惨兮兮的,故意露给钟息看。
来就来了,故作冷淡也改变不了他和霍司承永远藕断丝连的事实,就像周斐说的“孽缘”,钟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一次唾弃自己的心软。
“霍小饱,你饿不饿?”
钟息找了个台阶下,蹲下来,把霍小饱的睡衣衣袖朝上卷了卷。
霍小饱的牙齿刚刚长全,小小白白的,咧嘴笑时最可爱,他说:“饿!”
“可是吃完了没地方刷牙。”
霍司承立即说:“我这里有,我带了。”
霍小饱猛地扑进钟息怀里,腻腻歪歪地说:“妈妈,我就吃一点点。”
钟息已经分不清这小家伙是真的嘴馋,还是和霍司承一唱一和,配合得当。
反正没过多久,他已经和霍小饱并排坐在床边,等着霍司承给他们倒茶,递上餐盘。
腊肠烧卖是霍司承亲自做的,面皮里包了满满的糯米腊肠粒和玉米粒,霍小饱吃得满嘴油汪汪,心满意足地晃着脚丫。
钟息捏他的小肚子,霍小饱嘟囔着说:“小饱不胖,小饱再吃一个。”
霍司承又夹了两个给钟息。
钟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霍司承问:“口味还可以吗?这儿的糯米没家里的好。”
钟息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