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君笑了笑,“不知道呢,兴许是巧合吧。”。他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是常修然找人干的,但他白日刚挤兑完人,夜里就让人堵了,这时机不得不说还是太凑巧了。
“倒也未必,这条街一向安分得很,我同兄弟们来来回回巡了三年了,别说了是像今晚这种打劫的宵小,平日里连个小毛贼都没见着,谢案还是小心为上。”,府役语气沉重,似是明白方才谢见君的言外之意。
“您说的是,晚生定当小心。”。
说话间,三人已经临近豆腐坊门口,云胡正提着灯笼在门口焦躁地踱步。
“云胡,我回来了。”,谢见君忙迎上前去。
“你、你怎么才会来!”,云胡忍不住嗔怪道,抬眸瞧见身后跟着衙役,他大惊神色。
谢见君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怨我跟同窗多饮了几杯酒,让你担心了,回来路上,两位大哥见我独身一人,便做主送我回来了。”。
“啊……对”,府役打着哈哈笑道,“左右不过在此巡逻,就顺道送谢案回来,夫人莫担心。”
“谢、谢谢”,云胡忙不迭道谢,想引他二位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夫人客气,我等有公务在身,实在不宜进门,还望夫人见谅。”二人拜别,步履匆匆而去。
晚些洗漱后,谢见君同云胡躺在床上。
“云胡,这几日天儿不好,咱们暂时先别出摊了。”,他把玩着小夫郎柔软的丝,假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有此盘算,是他担心常修然待他无可奈何,会把矛头转向云胡和满崽,他不能让他俩涉险。
“诶?”云胡本昏昏欲睡,乍一听这话,登时清醒过来,“不、不妨事的、咱们如今有铺子、下雨也没事。”
“听话,我一日都在学府,顾不得你和满崽,天不好,来买豆腐的人也不会多,你和满崽趁机也休息休息,对了,这几天,也不要让满崽出门了。”,谢见君将胳膊垫在云胡的脑袋下来,抚顺着他的脊背,低低说道。
云胡直觉有什么事情,但谢见君不同他细说,定然是觉得不让他知道会更好,故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自己晓得了,可是不做买卖,他们就没钱赚。如今府城的吃喝和谢见君读书,哪哪都需要花钱呢。
谢见君看出他有所顾虑,便说山长让他去藏书阁帮忙整理书册,还有银钱可以赚,让云胡只管放心在家休沐两日。
“那谢案的小考成绩如何?”,
府衙里,知府大人坐在案桌前提笔习字,顺口问起一旁的秦师爷。
“回知府大人,说是榜呢。”,秦师爷手执墨锭,不紧不慢地抵在砚台上,打着圈研磨,“您前些日子,不是想收他做门生吗?”。
师文宣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现在为时尚早,且再往后看看。”。
“您说的是,短短几日,的确看不出这谢书生的品行如何。”,秦师爷顺着师文宣的话说道。
“他在衢州学府读的如何?同几个同窗可还相处得上来?”,因着是自己举荐去的府学,师文宣对谢见君难免更为关注些。
“这……”,秦师爷欲言又止,连研磨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有话直说,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师文宣见他神色有异,出声斥责道。
“回知府大人的话,常通判的儿子……在学府时多次当面排挤谢案,还欺辱其他的学子……”,秦师爷斟酌说道。
师文宣冷哼一声,“这常通判为人正直,行事稳健,教出来的儿子居然这般蛮横无理。”。
秦师爷抹了把涔涔的冷汗,“常通判固然是教子有方,只是他老来得子,家中亲眷难免对这个儿子宠溺了些……”。
师文宣抿了抿嘴,弯腰重拾笔杆子,将面前的宣纸铺平,拿镇纸压住,提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继而交于身后的秦师爷。
“你去,把我这幅字送去给常通判,务必要让他亲启。”。
“是……”,秦师爷躬身退下。
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