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友倒是好学,若是勤加练习,日后或许真的能在灵植一道上有不小的造诣。”
陈云生看着吴道,认真说道。
他醉心于灵植道,因而一日交流下来,觉得吴道确实是个不错的同道。
甚至吴道对于一些灵植培育理论的令他都耳目一新。
倒不是说这些理论有多么惊世骇俗,实际上陈家的灵植道也有不少相关理论阐释。
只是吴道的思考角度令陈云生感到颇为新奇且鞭辟入里。
他却是不知,这只是吴道在掌握了这一百五十多种灵植所有信息之后随便抛出的一些浅显知识罢了。
陈家有着悠久的灵植道传承,但终究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经验总结为基础看待灵植。
而凭借着对于灵植的全知,吴道的理念则是从灵植的底层逻辑,或者说是‘造物者’的角度出而成。
吴道拱手道:“陈道友过誉了,来陈家之前,我还以为家族弟子会不好相处,没想到陈道友竟如此平易近人。”
和陈云生交流中抛出的一些想法,实际上是在抛砖引玉罢了,吴道是在试探陈云生的传承知识。
不过这陈云生虽然很好说话,但对于一些陈家隐秘传承却是闭口不谈,吴道得到的也只是一些陈家对灵植杂役所愿意公布的普通信息。
陈云生一笑,道:“怎么会,一个家族乃是许许多多修士组成,傲慢者有之,谦逊者亦有之,怎能一以盖之?”
“忙完灵药田的日常工作,道友便可回木屋自行修行了。”
“这水奇峰毕竟是有灵脉存在,虽然没有刻意引流,但在这山峦之上修行,也是事半功倍。”
吴道点头,道:“告辞!”
望着吴道离去背影,陈云生摇了摇头。
陈家以灵植起家,但历经数千年传承,族中不少弟子实际上对于祖上流传下来的族规有不同的见解。
真正能沉下心来种药的,不多了。
纵然是他,按照父亲的安排,待服完家族杂役,将来也是要到流云宗去,修习炼丹之道。
陈家在流云宗做长老的那位老祖,也有意倾斜陈家的资源往炼丹之上。
炼丹,或许会是陈家的下一个方向。
在这种大环境下,陈云生实际上觉得自己是挺孤独的。
可惜了,这是个散修。
来年灵药田事,吴道即使不丢一条小命,也会欠下一笔或许他一生都无法偿还给陈家的巨债。
吴道灵药田当中的灵药虽然价值不菲,但并非是绝种之物。
在这种情况下,陈家倒未必会直接取他们性命,乃是需要这些灵植杂役等额偿债。
实际上,大多数犯过的灵植杂役一生或许都未必能还得清债务。
因而,为了最大化这些散修的价值,在流云宗的默许之下,家族会让这些散修去做一些危险系数极大的事。
比如险地探险,或者……做猎妖的诱饵。
犯了大过,还能被留在灵药田,靠种药还债的散修,少而又少。
“对你而言,这只是一场无妄之灾啊。”
陈云生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惊叹吴道对于灵植道新奇的思路,但无论如何,他是有自己立场的。
陈家利益乃至细分到自己这一支脉的利益,才是他的立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