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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无心的母亲是玥瑶还是宣妃 > 第66页(第1页)

第66页(第1页)

话中有太多的含义,虞淮心底轻微地一紧,抿着唇,不言不语。

大风向逆了,事不关己的墙头草随风招摇,被针对的人还在负隅顽抗。然而螳臂当车,没有力道,连息帝都开口劝她:“你凤族并不会涉水而居,海域空着也是空着,那样大的海域,足够白灵瑾一族繁衍,不妨为了大局,各退一步吧。”

沧笙因这一句话恍惚了一下。犹记得当年息帝为了追求凤帝,亲自到须臾宫来求她,说第一天的佛莲是天底下至纯至美之物,每片花瓣都蕴着殷红的烈焰,最适合踏火而生的凤凰。

那会儿息帝还没成大帝,去第一天是送死。但那时的沧笙是个热心肠,见人如此痴情,一点回报不要,卷着人便上了第一天。

以一己之力承了两份大帝的威压,帮人取了佛莲,因守莲的妖兽而受了些轻伤。息帝慌慌张张,同她道了无数个歉与谢,指天立誓说会将这恩情记在心里。

沧笙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与人帮衬更看重一个情字。不知为何,她做帝君的那会人心都是淳朴的,她放目瞧去,这世间几乎个个都是好人。尤其息帝,她对沧宁提及时赞了又赞,说修者都爱惜羽毛,唯独他什么都豁得出去,是可交之人。

也不知是世道变了,还是她看人的眼光近瞎。息帝如今为了不引火烧身,转身就将自己的心头好卖了,还做出对自家人温言劝说的姿态,实在叫人看不下去。

凤帝不肯妥协,割地退让是绝无可能的事,要战那就战。

殿内争执不休,眼见着有动手的前兆,启明殿忽然有了异动,外遭可视的环境骤变,天宫之景眨眼远去——是天帝对启明殿做了召唤。

眨眼到了海域,天帝的手中却邪古剑已出,辽阔海面上尽是翻着肚皮的浮尸,人族与海族皆有。

更远处,水柱交绕而上,可达天际。水柱中包裹着一人,乌黑的卷发醒目地在风中浮动,眸光似冰。

明明是两军交战,肃穆的时刻,沧笙瞥到白灵瑾身上坠满宝石、华丽的半身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沧筠知道她娘笑什么,跟着咯咯地笑。

水柱中的人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半点不顾形象,叉着腰朝着天帝破口大骂起来:“阿笙,刚刚是阿笙的声音,你个忘恩负义的人渣,你把她怎么了?!”

沧宁适时从虚空之内行出来,对他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很是无奈,捂着额头:“我阿姐没事。”

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可他毫无察觉,这会儿惊了一大跳,看到是沧宁才放下心来。胆子更大了几分,乐颠颠的:“宁帝你是来帮我的吗?阿笙请你来的吗?”

沧笙欲要露面,往前行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忽而被人握住,较轻的力道,掌心的温度偏凉。

沧笙感知到了,微微一顿,便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细微的动作,几乎无人察觉,唯有缩在虞淮怀中的沧筠瞧见了。小心翼翼抬头想望眼他父君的神色,却只见他低头朝他云淡风轻地一笑。

沧笙出了启明殿,辰帝与修帝跟随着离开,凤昱冷不丁开口:“帝君当真要如此放任?沧笙背后有沧宁一人已经足够叫人忌惮,而今又添了白灵瑾,羽翼已成,帝君就不怕她有二心?”她凉凉地看向外头旧友重逢喜相迎的场景,“她花了大力气救回白灵瑾,若没有些意图,谁信?”

……

天帝听罢辰帝所说的“决策”,心中思绪万千,隐在袖中的却邪被攥地微微颤抖。

若沧笙愿意早些登高而呼,出面说服白灵瑾,将祸水东引。那他的天宫,乃至整个人修也不会遭此大变,损失不可估量。可这样的不满不敢开口,他心知早前对沧笙的怠慢,且不论人家是打着站稳脚跟后再说话的稳妥,就算她刻意给他难堪,他也没有法子。

为了大局,他只有屈从,扬声对着云端的那头发问:“灵瑾大帝可愿意离开九重天?双方止战?”

白灵瑾见了沧笙,不知有多高兴,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幻回了鱼尾,一个劲地晃。少了睥睨天下的冷然,连声线都变得轻快起来:“可以。阿笙让我去哪儿,我便去哪。”海族的确最适合在第四天发展,那里是他的老家。

白灵瑾与天帝刚才交了手,发现对方其实不很耐打,对人也就多了一份轻视,答应过后人就转向了沧笙:“阿笙随我去第四天吗?那里的仙力比这里精纯多了,等我打赢了凤昱,稳定下来,就来接你好不好?”

沧宁不乐意了,不是自家人,怼起来毫无压力:“你真是好样的,根基未稳就要同我抢阿姐。仙力精纯对阿姐有用的话,我早都将人带第一天去了,容你提醒?”

白灵瑾被怼地懦懦起来,小媳妇的委屈模样,垂头不做声了。

沧笙失笑:“宁儿,不要欺负人。”顿了顿,“我是要去一趟第四天,到时候便麻烦你了。”

……

凤帝被软禁在第九天,美名其曰是为了九天的和平与族落间大战的公正,要给白灵瑾一个准备的时间,限期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沧宁与白灵瑾联手,在九重天的极海与第四天之间构建起一个空间传送门,可短暂开放,源源不断将白灵瑾的心腹带去第四天。

第四天是无主海域,当年鲛人族被屠,听闻有不少年幼的鲛人被护送,逃离到了海沟深处,只为保住最后的血脉,也只有白灵瑾能知道他们是否真正存在着。

举族迁徙是一件大事,可能会面临水土不服的各种困境,第四天的海域虽然无主,但也不乏强大的海兽各自圈地称王,收拾起来也是件困难的事。

这一月之间,凤族几乎到了后面的几日才发觉有人“偷渡”,凤凰性烈,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却容不得这样的小动作,铺天盖地地大火丢下来,落进海里,蒸出满天的水汽。隔着水,始终也奈何人不得。

白灵瑾偶尔会出手将他们赶走,末了,打着扇儿卧在玄岛的沙滩上,奄奄一息地模样还不忘臭美地打理好那一头如藻的秀发:“哎呀,阿笙,你瞧瞧我的发尖,是不是要被烤焦了?”

第四天的海域要比极海宽敞数倍不止,湛蓝的海水冲刷着纯白的沙滩,玄岛是海域当中的一座孤岛,渺无人烟。就算没事了在这睡上几日,也不见得会有人经过打搅,是个绝好的休憩之所,沧笙自打来了第四天,便一直待在这。

他娇滴滴的形容,沧笙真担心自己废这么大劲,到时候凤昱携着一身的怒气归来,一巴掌就把他给拍没了:“你不去同你海域里头的领主在沟通沟通?到时候打起来再找援手可就来不及了。我们之前定下的协议,你俩族的争斗各凭本事,其他人谁都不会插手。凤帝不比天帝,根基深厚,这么些小火就叫你受不住了,真等她来了,你要做一条被生生烘干的咸鱼么?”

白灵瑾被伤了自尊,翻过身整了整胸前滑落的衣襟,回眸一笑百媚生:“咸鱼?不对呀,凡界的人管我叫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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