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不改色,快在背後掐訣,打算傳訊給師父求助,但是突然她腦袋一痛,身上的靈力驟然消失了,就如同被人卸了去所有力氣,扔進了深海囚籠中,毫無反抗之法。
怎麼會這樣?!
她眼中浮現驚恐,卻見到那妖女靠在門檻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眉眼彎彎如寒月,慢悠悠掃過她,笑意是說不出來的森冷。
「姐姐?」
幼崽的聲音一響起,紅亭清楚看到那雙眼睛中霎時充滿了無限溫柔。
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但這說明她和安崽認識,而且不會傷害他。
紅亭稍稍放心。
安棋從花曉身後冒出來,頂著一個濕漉漉的頭。
「你掉進水裡了?」紅亭蹲下,把糖人給他。
安棋接過又謝過了姐姐。
「在洗澡。」
花曉語氣算不上好,言外之意是她來的不是時候。
紅亭不明白女妖為何對她有敵意,她們分明是第一次見面,簡直莫名其妙。
她問安棋:「這位是?」
花曉摸摸安棋的頭,搶答道:「我是他爹……」
頓了一下。
「給他請的廚子。」
廚子?
師叔為何要請一個妖族的廚子?
而且這女妖看安棋眼神不太像個廚子,總覺得似曾相識。
紅亭疑惑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她今日來此的目的是要帶安棋去釣魚。
師叔既然允許女妖待在這裡,她自然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釣魚的地點在一處懸崖邊,崖下水聲叮噹,雪浪拍礁,安棋只往下看了一眼,就被濺上來的水花嚇得退了回來。
太高了,要是掉下去會死的吧。
花曉把他抱起,拍拍背,「別怕,我在。」
「嗷嗚。」
姐姐好。
安棋摟住花曉脖子。
「師姐,安崽,這邊。」
林三思在另一邊朝他們揮手。
三人走過去,林三思起身讓出他的位置給安棋坐,又忙上忙下幫他拿點心,倒果茶,掛魚鉤,溫聲細語教他該怎麼甩鉤,全程笑臉相迎,殷勤得不像話。
「狗腿子。」
杜松瞥了一眼,嫌棄道。
林三思瞪他,但礙著安棋在看著,當面吵起來不太好,要是再說錯話讓他難過或者嚇到了,他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昨晚他睡到半夜,突然坐起來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張破嘴!怎麼能說人家親娘死了呢。
所以今天安棋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他親爹親娘加上師父還要高,他就是幼崽最貼心的哥哥,誓要把幼崽哄開心了。
安棋照著哥哥說的方法,手腕用力甩竿子,浮漂入水,很快就被湍急的水流淹沒。
「小魚上鉤了嗎?」
「怎麼可能,你傻不傻。」
杜松嗤笑。
安棋歪了歪頭:「嗷?」
杜松:「水太急了,浮漂在水面上立不住。」
「為什麼哥哥的浮漂可以立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