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循就着温水冲服咽下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道:
“查得怎么样了?”
齐玢平摇了摇头:“人死了。。。”
刺杀太子的那个刺客,是早年,六哥私下驯养的一名暗卫。
但早在两年前,在一次队内排名淘汰中,以死亡形式出局。
许是当时只暂断了呼吸,并没有死透,转而被人知晓他的身份来历,从而被利用策划了荔南关刺杀一事。
又或许,六哥训练暗卫死士一事,早就被人注意掌握,早就谋划了这个局。。。。。。
那人自爆攀咬六哥之后,就因重刑不治而亡了。
齐循冷问:“那些暗卫呢?”
齐玢平回:“我去露过面了。”
既是从血里捞出来的死士,自然不能因为刑罚拷打就招的。
他们也清楚,不说,兴许还有几分活路。
要是招了,那可绝对是死路一条。
旁边的齐泓维作声:“六哥,那些暗卫留着也没用了,弃了吧!”
已经被抓住了,与其赌他们的忠诚,倒不如直接杀了,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实的!
“不可!”齐玢平否掉:“他们要是死了,剩下活着的那些暗卫,难保不会生出异心!”
齐泓维:“那就全杀了,反正父皇已经知晓,自是不能用也不能留了。”
齐玢平:“那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下贸然冲动。。。。。。”
齐泓维气上头:“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干的,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他倒要瞧瞧是哪只龟孙不长眼,当太子好欺负也就算了,居然敢把肮脏的心思都打到他们头上来!
“你去太子府,有见到太子吗?”齐循阖眸,脸上浮现几分烦躁,被他们吵得头疼——
齐泓维立马把火气收敛,乖分下来:“没有,当时只急着请那小沈医,没顾得上别的。。。。。。”
荔南关刺杀一事已经过去五日,太子伤的什么情况,依旧没个准信。
问什么都只是病危两字,别的多余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们甚至都在怀疑,这太子到底有没有受伤?
“我问了小沈医,他没跟我说实话,要不把她叫进来,六哥你问问?”
齐循闭着眼睛:“算了,问勤了,倒显得我们太积极了。”
他吩咐:“晚些把沈公子送回太子府去,再备十箱谢礼,谢沈公子的救治之恩,以及在皇上面前,说我与刺杀一事无关。。。。。。”
齐玢平应声:“是,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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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黄昏,宽敞舒适的马车内,沈引菂看着对面拿着一本书看,一路无言的齐玢平,很难想象,这样文质温雅的九殿下,来日竟会披甲上阵,战死沙场。。。。。。
对面的目光看了他一路了,齐玢平终究还是没忍住,放下手里书册,问上一句:
“沈医仙可是有什么指教?”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指教啊!就是有些好奇,九殿下为什么会跟六殿下和七殿下在一起。。。。。。”
她听都恩说,这九殿下齐玢平,琴棋书画是众多皇子公主,甚是恒国所有文人墨客之中,最是拔尖的。
她瞧着九殿下的温雅气质,应当跟太子殿下兴趣相投才对吧!
怎么会跟野心勃勃的六殿下、纨绔嚣狂的七殿下为伍呢?
齐玢平楞怔,怎么也没料想到,沈引菂会冷不丁有这么一问。
见他沉默,沈引菂以为这个问题有些冒犯,连忙挽回: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用回也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
齐玢平轻轻反问:“那沈医仙何以入住太子府呢?”
沈引菂顿了两秒,随后回道:“太子仁慈心善,待民如子,是品德高尚的君子,为人行举挑不出丝毫错处,是个很好相与的人。。。。。。”
齐玢平安静听着沈引菂对太子不绝口的赞扬。
“他是个很好的太子,将来。。。说不定也是个很好的君王。”沈引菂说到这,多少有些感叹的意思。
要是没有战乱,她也有本事能保殿下安然,那太子即位,定是恒国百姓之福,被载入史册的仁君!
齐玢平浅笑,问:“沈医仙觉得我如何?”
“啊?”沈引菂被突然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齐玢平说:“我虽比不上太子殿下那般善名远多,可我也无作恶,更不曾打骂欺凌过他人,我可能算作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