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循:“。。。。。。”
这是何等讽刺!
齐泓维把话接过来:“要不劳烦二哥去跟父皇说说?”
你觉得有道理,又相信弟弟,那你去说啊!
齐赫辰眸子一动,看齐泓维的眼里,控制不住地浮了几分不悦。
后头站着的沈引菂偷摸地,小碎步一点点地往后挪。
她再瞎也是看清了,她是一点都没看出这有半点兄弟和睦的痕迹。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是翻天了的活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着要看他们打起来!
她是一点都不想掺和太子和六皇子他们的事。
她虽然是太子府的人,但没想过要帮着太子殿下对付谁,与谁为敌。。。。。。
就在沈引菂偷摸地挪出去几步远,齐泓维率先注意到,看过去喊了一句:
“小沈医,你跑什么?”
沈引菂定住,睁着眼睛:“跑什么?我没跑啊,我就是。。。站着有点累了,想找个凳子坐坐。。。”
齐泓维眯了眼睛。
齐赫辰体贴出声:“六殿下既然不需要你诊脉看治,你便出去找金远,让他带你去偏厅吃些茶水歇息一下,稍后我们便出宫回府。”
“哎好。”沈引菂欢快应下,赶紧转身出去了。
门还没关紧,只听屋里太子殿下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
“沈医仙说六弟不会蠢到众目睽睽派人行刺我,可我怎么觉着,六弟不像聪明的样子,不然怎么会为了撇清干系,给自己下毒,这未免也有些。。。。。。”
沈引菂听了进去,关门的动作也跟停住了。
屋外候着的金远不着声色的上前,上手关上房门,并客气问道:
“沈医仙怎么出来了?”
沈引菂回过神来,回了一句:“殿下让我去偏厅吃些东西等着。”
金远应下声来,吩咐别人,领沈引菂去偏厅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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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宫回府,已然快近午时了。
马车内,坐侧边上的沈引菂看着主位上的太子殿下,心思沉重,压得好似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先前只觉得殿下字写的好,常回的晚,还要往书房再待半个时辰,既有教书先生留下的课业,又要学习政务,操心国事,是个勤勉忙碌的好太子!
她以为,殿下满心装的是百姓、是国之大事。
今日进宫走这一遭,她好似也看到了殿下心思深沉的一面。。。。。。
她记起九殿下说过,一国之君背后有千万不易和理不清的烦愁。
国君不易,非常人不能任,仅凭仁善万万不及。。。。。。
九殿下能看清的道理,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
或许,他们看到的仁善,只是太子殿下自己将其摘放到众人面前,让他们所看见。
而仁善背后,也有算计。。。。。。
沈引菂目不转睛的视线太过直接且持久,齐赫辰饶是阖眸,也难以不注意到。
他半睁了眼眸,与之视线相对的那一刹,沈引菂立马回神,慌张地扭脸躲开。
“在想我什么?”
一句毫无情绪地轻问,那温和透着几分软的声线,莫名地让沈引菂红烫了脸颊。
“没。。。没想你。。。。。。”
她在心里想他的坏话,浮脸上被看出来了吗?
沈引菂全然一副女儿家的羞态,再加上那句[没想你],让齐赫辰的脸色也跟着有几分不自然。
但他很快恢复,低声说道:“你可是觉得我今日说的那些,有些虚伪?”
沈引菂抿了抿唇,没有吱声。
“我这太子一位,是我母后用命、借着父皇的怜惜和愧疚,争取换来的。也可以说,有几分逼迫的意思。。。”
齐赫辰唇角牵动,是笑,却笑有几分自悲的意味。
“那时太医便有言,我这先天病体,神丹妙药也续不过几年光阴可活了。父皇和群臣也只当我这太子只顶着虚名,只等我一死,便立新的太子。。。。。。”
而这齐循,便是皇子中,父皇最为器重的。
在朝堂中,也是支持最多的。
齐赫辰没想着诉苦,或交心言过太多,他最后只总结一句:
“我若是不心细懂事些,别说能否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怕是连命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