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琴刚出阁,年纪尚小,头回持家打理,平日里都不太会管束下人,怎么会动手打人?
“他犯什么错了?”
竟惹得凤琴动起手来!
下人:“不是李衫犯错了。。。呃,是他犯错了。。。。。。”
下人说话含糊不清的,陈元新厉声:
“说清楚些!”
“昨儿夜里,李衫带着涂香楼的龟公回来问夫人拿银钱使,夫人气怒下,让人打了李衫二十板。。。。。。”
“等一下。”陈元新打断:“李衫昨夜去了涂香楼,然后回来问夫人要钱?”
他疯了吗?
下人抿抿唇,一脸为难又无辜:“大人,昨晚的事您都不记了吗?是您要宿在涂香楼,李衫才回来拿钱的。。。。。。”
陈元新眉头皱得死紧,脱口驳辨:“不可能!”
他知道昨晚跟七殿下他们喝多了,走后上了马车,他就失去意识睡得沉,怎么可能还有那精力去涂香楼折腾!
下人:“昨儿夜里,是夫人亲自从涂香楼接您回来的。。。。。。”
什么不可能,板上钉钉的事,还嘴硬呢!
您说您嫖妓嫖就是了,让涂香楼卖个面子,赊着银两先,再不成让李衫随便找个急用钱的由头也成,怎么还能带着涂香楼的龟公一块回府呢!
这夫人也真是的,她倒真拉得下脸面,大半夜的还亲自去涂香楼门口接人。。。。。。
也是可怜,夫人刚怀上孩子这才多久啊,娘家还出了事,丈夫又去逛花楼。。。。。。
陈元新脸色难看极了。
下人不会跟他撒这个谎。
昨晚他真的去涂香楼。。。。。。
陈元新扶额,重重几个呼吸之后,问起:“夫人呢?”
下人:“先前还见着在花园,这会不太清楚了。”
陈元新吩咐:“叫两个人来伺候我洗漱,再去厨房端碗醒酒暖胃的汤来。”
“是。”
下人应下后,转身正要离开,陈元新叫住:
“把李衫叫来。”
他要好好问问昨晚上到底生了什么!
-
花园。
陈元新抱着柳凤琴坐他腿上:“昨晚真不是我本愿,你也听说七皇子是何为人,也知道我鄙夷那些下贱低俗的妓女,要不是为了岳丈的事,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待的!”
“你可知我昨晚多煎熬,陪着七皇子的笑脸,还要忍受身边令人作呕的脂粉香。。。。。。”
“我酒量不好,从未喝醉过,我现在整个胃里都像是有把火在烧,好生难受。。。。。。”
几番温声好气的哄句,再看陈元新脸上的难受神色,柳凤琴抿唇,终于还是心软放过了:
“我在厨房煨了鸡汤,里面加了些养神暖胃的草药,我去给你端来。”
柳凤琴说完,从陈元新腿上起来,却被他拉住,又扯了回去。
陈元新抱着柳凤琴,十分感慨叹道:“我有如此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媳妇,真是我陈元新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柳凤琴脸上的羞意和开心有些烫:“只要你好好解释清楚,心里有我,我也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刁蛮泼妇。”
陈元新:“当然,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要紧,我也没那么花花肠子,眼下只着急你父亲的事,将来也只会操心努力着升官财,只为能求得你们母子一辈子荣华富贵。。。。。。”
两人似蜜里的人儿,正甜蜜腻歪时,下人来报,说是常仙楼的掌柜上门来清债。。。
柳凤琴从陈元新腿上起来,脸色顿时变了:
“你怎么在常仙楼还欠着债?你不是说七殿下约你去的涂香楼吗?”
陈元新只能反口解释:“是先去的常仙楼吃饭,吃完后,七殿下带着去的涂香楼。。。。。。”
“。。。。。。”柳凤琴没话说。
陈元新也站起来:“差的不多,我去屋里钱匣子里拿点,先把人打了,反正今日也告了假,等会吃完午膳后,我带你去游湖好不好?”
要债的都找上门了,再说又是替她爹爹奔走求人,柳凤琴虽说有点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把钱匣子的钥匙给了陈元新。
陈元新回屋从柜子里把一个檀木箱子拿出来,里面有些银票银子,还有几支柳凤琴平日里舍不得戴的珠衩。
他原本只数了差不多一百多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