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允泰眸光一沉。
周遭亲军不断添补如当前修罗战场,可依旧阻止不了战场上,凉州战甲越来越少的局面。
正当他抽刀,要领着一班人马,亲自充当督战营时,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他瞳孔猛地一颤。
一面秦字大纛从关隘飞出,数千匹战马齐齐跟随而出。
眨眼之间,骑兵倏地穿过凉州仅存的营盘,带起一片哀嚎。
大纛下,一个白甲少年手中银枪不断飞舞,每次寒芒点出,就会有凉州兵脖颈划过血线。
“秦王!那是秦王的大纛!他亲征了!快撤啊!”
一位王爷亲征,几乎让每一个士兵发自内心的恐惧。
深入骨髓的等级观念,让凉州军仅存的士气荡然无存。
秦阳的出现,比狼牙棒更加慑人,众人心中再无一丝希望,唯一的想法就是奔逃。
大纛前移,所过战场不留一个俘虏,这是战场的潜规则。
就连战将手下的精锐,也皆是心头猛然一颤,他们知晓这意味着什么,敌方士气将达到高潮,整个凉州大营再无整合到一起的可能。
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抓紧撤退,待到开阔地带,再整合溃兵。
战将们心中思定,当即且战且退,向着凉州大营返回。
随着主力逐渐脱离战场,原本就勉强支撑的凉州军,彻底演变成了大溃逃。
步允泰看着秦字大纛不断前移,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宛如死神的一滴冰冷泪水。
关隘驻守彻底失去了战略意义,他瞥了一眼,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心也彻底消散。
“前军变后军,凉州大营在这,最少还能撑两个时辰,回凉州城,向凉州三边重镇求援!”
言罢,他当即翻身上马,领着仅存的两万多亲军,急速向着自己的老巢凉州城返回。
半个时辰后。
整片战场之上只剩下秦军大汉,不断清理着物资。
秦阳挑枪,将毛穗上的血抖落,当即召来刚提拔的风骑统领。
“凉州牧手下都是步军,你现在领着你的两千骑,先一步骗开凉州城门,守一个时辰,而后与本王合围,可有困难?”
统领郑重回应:“殿下放心,步允泰人马全部出动,若是此刻让我等先到城下,必占凉州城!”
秦阳点点头,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弧度。
凉州牧兵败,相信风骑们心中有了自己的认知,到底谁才是强者。
“本王允许你带着两千风骑,即刻攻占凉州城,守住你们的家人,不至一个时辰,本王必然濒临城下,跟你们结成合围之势!”
“诺!谨遵王命!”
统领脸色泛起喜意,一招手,身后雇从返回峡谷,当即两千风骑齐刷刷从谷中飞出,抄着另一条道,向着凉州城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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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下。
城上仅存数百守军,听到远处马蹄滚滚声,顿时纷纷神色一紧,藏在城垛后。
“尔等快快开门,误了事,必斩不逮!”
城上中郎将听见熟悉声音,抬头一看,旋即一喜。
原来是风骑。
“快!给他们降下吊桥,开城门!”
城下统领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意,旋即领兵闯过护城河,向着刚打开了半扇的城门而入。
“这帮蠢货,这么急做甚。”
中郎将嘟囔一句,顺势下了城门,看见风骑后,满脸笑意道:
“左统领,大统领怎么没回来,瀚州城可攻下了?”
风骑统领冷然一瞥,“你马上就能见到大统领了!”
中郎将蹙眉,刚想发问是何意思,下一刻,眼中顿时一片猩红,继而变成一片黑寂,永远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