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月找到了圣僧藏身的破庙里面,她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没想到圣僧一见到她,就笑了笑,伸手,让她做到他面前的位置上去,她从未想过他居然会知道,自己想要去找他。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谁也不知道到底会生何事。
“为什么要害我?”林鸢月以为自己捡到他,会非常的想杀了他,甚至给他下毒,藏在袖子里面的匕,她一直都没有丢弃的缘故,都是为了能杀了他。
可是,当刚才见到圣僧的第一眼,她的心里面仿佛又觉得此事,定然不是僧生的错。
在这里面,是不是还存在什么误会?
她在心里面这么想着,但是都没有一点的迟疑的坐下了。
林鸢月见到圣僧根本没有回答的愿望,便又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害我?我从小,因为母亲的缘故,一直相信你说的话,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不去做?”
圣僧平静的看向她,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杯,开口便说道:“喝茶。”
听到这话,林鸢月还是像以前那样,乖顺得把她面前茶杯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圣僧忽然笑了,询问:“既然怀疑我,又为什么喝我给你准备的茶?”
这句话,也是林鸢月心里面的疑惑,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能信任眼前这个人。
“现在,你林鸢月的身份,已经不能再回去了,不如让我帮你换一个身份如何?”
时至正午。
一辆马车急行驶入云雀街巷尾,身穿青白色衣裙的少女掀开帘子,从马车上飞奔而下,跑进挂满白帆的院子。
谢阮看着院子正中央拜访的棺椁,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棺椁前。
棺椁里面躺着的人,正是她的阿姐。
阿姐只比她大两岁,身体康健,可家中忽然传来消息,说阿姐突恶疾,人一下子就走了。
谢阮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就对着身侧的人说:“我要看看阿姐。”
“阿阮,你阿姐棺椁已钉,你这是想让你阿姊死后难安吗?”一旁的嫂嫂大声呵斥。
谢阮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掀开挡在她身前的一群人。
“阿姐什么时候走的?”
“昨夜午时。”
“什么症状?”
嫂嫂支支吾吾,眼神心虚躲闪,又扯了扯她们大哥的袖子,嗫嚅说道:“还能有什么症状,你这丫头。”
“娘,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光想着他?但凡,你平日里能想想栩栩呢?她还这么小,你一直让她跟着你在这里讨饭吗?难不成,你还想着等她在大一点,然后像我一样卖出去吗?”
流云没想到自己这母亲,从来都不考虑她和妹妹以后怎么办,现下是真真失望了。
“娘,娘这也是没办法,你爹他会变好的,云儿啊,你身上有没有钱,我好饿,栩栩已饿,我们娘俩好几天都没正正经经吃顿饭了。”流云母亲看着她,眼里面迸出希望的神色,激动地拉着她的衣服,来回的打量。
流云没想到她母亲,竟然还对那个好吃懒惰,又爱推牌九的爹,抱有希望,她摇摇头,直言说道:“进宫得来的钱,我都给你了,现在身上都没有钱了,再想,只能等我出宫,买到窑子里面去。”
她咬咬牙,又接着对着她娘说道:“若是你心狠,现在就可以把栩栩卖到窑子里面去。”
“啪!”
她娘一巴掌打过来。
流云脸上多了指印。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多补贴点家里面又怎么了?以后嫁出去,不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现在穿这么好,身上定然有钱,拿出来了,快点!”她娘说的很着急,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流云的口袋,恨不得透过这层衣服料子,看到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流云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被她骗到宫里面的那天,她也是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不会再给你钱了。”流云直白说道,“即使给钱,也只是给栩栩的,若是你连栩栩也不在乎了,尽管把那些钱,都给他去赌。”
她娘见到流云想走,连忙扑上去把她扯着,“你别想着跑,进宫了又怎么样?你从我肚子里面出来,这一辈子,都要赚钱,来养着我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面栩栩惊恐的神情。
流云看着面前,五官扭曲的娘亲,气到浑身抖,咬着牙问道:“怎么?难不成也要我像哪吒一样?剔肉剔骨,才能还完你的恩情?”
“哪里需要你剔肉剔骨,云儿,你想想栩栩,想想栩栩。”她以为流云已经软下来了,连忙胡乱把栩栩拉了出来,塞到了她的面前。
栩栩吓得也只能抓住她。
流云真是气笑了,一点话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