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豪。
这辈子没教出什么好学生,但林亦……他非常满意。
其实他也知道林亦这么做的目的,所以他一路上没有说话。
不能成为林亦的累赘。
“我会的!”
林亦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村子,赶着牛车,摸着夜路前往县城。
苏怀志站在私塾门口,一脸的担忧,低声喃喃道:“小亦他哪里懂什么破案,而且敢盗窃道术的贼人,那能是普通人吗?”
他旋即双手合十道:“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家小亦大吉大利……”
……
与此同时。
安阳县衙外,一辆精致的书院马车缓缓停下,一个身形瘦高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他身穿儒衫,左手捋须,右手负在身后,面带微笑地走近县衙。
“什么人?”
中年人刚进入县衙,就被一群衙役围住,但看清楚对方身上的儒衫后,一个个神色动容。
这是平洲书院的夫子装扮。
有人连忙进去汇报。
中年人也不着急,打量着安阳县衙,随后眉头一挑,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道:“此方天地中,居然有一丝浩然正气?”
“表哥!”
就在这时,县令孙文宴快步迎了上来,他神色沮丧,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师爷张生财紧随其后,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儒衫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安阳县令孙文宴的表哥陈晋北。
也就是平洲书院的陈夫子。
陈晋北愣了一下,道:“文宴,什么事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
孙文宴指着自己的眉心,道:“表哥,你用望气术看看我的眉心就知道了!”
陈晋北运转才气,施展望气术看去,顿时看到孙文宴的眉心有一道金色的印记沉浮。
“浩然印!”
陈晋北刚想说这是好事,但很快便现端倪,皱眉道:“不对,这是缚印,文宴,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的事?竟然被浩然正气种下缚印?”
“……”
孙文宴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能干什么缺德的事?堂堂安阳县父母官,我时刻都在为县里百姓着想,反倒是你们平洲书院的方晴雪,带着一个囚犯大闹县衙,这浩然印就是那囚犯弄的……”
“方晴雪?她不是要去京城,参加今年的圣院殿试吗?”
陈晋北感到有些意外。
去年方晴雪夺得镇国圣院会试第一名,成为会元,今年主要就是参加圣院殿试。
一旦通过殿试,就是直接成就六品儒生境。
如今距离殿试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还有心思带人大闹县衙?
孙文宴先是一惊,随后眼睛一亮,道:“方学士要参加今年的殿试?”
“没错!”
陈晋北点了点头,看向孙文宴道:“她在县衙吗?再耽误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孙文宴正色道:“方学士不在县衙,她住酒楼,表哥你还是去劝她不要管这些闲事了,殿试那是重中之重!”
张生财内心激动不已。
现在他们最怕的就是方晴雪插手,要是方晴雪离开了安阳县城,失去靠山的林亦,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读书人又怎么样?
平洲书院的八大夫子之一的陈夫子,就在县衙当中。
陈夫子一旦插手破案,哪里还有林亦破案的份?
到时候林亦必遭浩然印的反噬,最后尘埃落地,林亦都不用流放,直接就地杖杀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