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笑着拍手大叫,“我赢了,我赢了,哈哈,以后你画坊的东西我随便拿。”
画坊的老板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刚开业第一天就把这个活阎王引来,还输了赌注,画坊前途堪忧啊。
花倾月安慰他,“不要太伤心老板,你看南市开的店铺哪一个被我吃黄拿黄了,还不是一样的生意兴隆,甚至输给我后生意反而更好,你的生意也一定会蒸蒸日上。”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老板的脸还是一样铁青。
花倾月也不管他,四处找能入她眼的东西,她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目光又锁定回去。
她确定了,自己没看错,他还向自己招手,她走过去打招呼,“洛川,你怎么在这儿?”
“为了来找你啊。”
“行啊,竟然让你找到了,你过来跟我一起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上次花了你那么多银子,今天你看上什么随便挑,算我的。”
旁边的画坊老板翻白眼,你可大方,拿我的东西送人情。
洛川对画不感兴趣,所以没什么可拿的,最后看中一个砚台,回去还能磨了,写写字。
老板赶紧上去阻拦,“这个使不得啊,这端砚可是本店镇店之宝,不能拿走。”
花倾月不乐意了,“打赌之前可说了,赢了,店里的东西随便拿,既然这砚台摆在店里为什么不能拿,这么多人看着呢,老板你要食言吗,不讲信用,在南市可存活不下去。”
老板回头看围观的人,以为会有人向着他说话,可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大,他们都在说,愿赌服输。没办法,他只能让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端砚拿走。
走出画坊时,洛川好奇,“为什么你的画能引来蝴蝶?”
“嗐,这不难,画画前我说回乐坊拿工具,顺便把花离姨娘养的花的花蕊采了些掺进燃料,平时那些花就总是招蜂引蝶,我揪了那么多,引来一只都算少的。”
洛川明白后,笑了,“原来你作弊。”
“什么作弊,他又没说燃料里不能掺花粉。”
今天太阳毒辣,不适合在街上闲逛,花倾月带洛川去茶楼听戏。
茶楼老板跟她赌看谁瓜子磕的快,结果她赢了,日后她来看戏喝茶,全部免单。茶楼的老板为此还崩掉半颗门牙,现在说话还漏风。
戏台上正在演哪吒闹海,小哪吒骑在龙三太子的身上拔龙鳞。
这是花倾月最喜欢的一场戏,她看的正入戏,洛川又见花倾月的耳朵动了动。
她对洛川说,“我娘在叫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从二楼翻上房顶,这次洛川淡定的跟她挥手道别,说下次还来找她。
回到乐坊后,她娘让她给花离姨娘跪下,花倾月猜了个大概,就顺从的跪在花离姨娘面前。
她眼前的花离姨娘已经哭成泪人,有气无力的倚靠在她的徒弟花依依身上,花依依的脸上也哀伤至极。
花倾月不明白,自己不就是揪了点花蕊吗,怎么两个人的表情跟谁去世了一样。
花朝拿着长长的戒尺,“倾月,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不该胡乱揪花离姨娘的花蕊。”
花离哭的气息不稳,“倾月啊,你可知道,那些花就跟我的孩子一样,我每日细心照料,早中晚给它们念诗三,日日都在等待它花开之时,它们才开了几日,就被你糟践残害,它们是如此的美丽可人,你于心何忍啊。”
花倾月一听,完了,问题上升了高度,她以为花离姨娘把花当宠物养,现在变成孩子了,这杀人的罪名就这么成立了。
她在心里盘算如果打二十戒尺要趴在床上多久。
花朝问花离,“你看,打多少下?”
问题抛给了花离,花离一下有点难做人,她也是看着倾月长大的,打多了心疼,不打吧,还是心疼。
突然花依依用柔弱的声音说,“那就打二十下吧。”
众人一听皆惊呆的看着花依依,花依依却面不改色坚定的很,她早看自由无拘束的花倾月不顺眼,今天借个机会解个恨。
花倾月心想,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啊,竟然和我猜的一样,我谢谢你,咱们日后走着瞧。
花朝说,“好,就二十下。”
花离有点坐不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并不想倾月以后记恨自己。
花朝刚要举起戒尺,花依依阻止,“等一下。”
花倾月还以为她良心现,结果她说,“您是她亲娘,需要避嫌,要不找个守卫来执行吧。”
众人再次惊呆的看着花依依,她依旧淡定,可花离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恐惧,什么时候自己的徒弟变得这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