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祁猜对了。
随着夜色的降临,森林中的光线逐渐被黑暗吞噬,只留下稀疏的星光和月光勉强照亮前行的路。而窑祁在森里中格外显眼。
狼群的低沉嚎叫声在远处回荡,如同鬼魂的呼唤,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狼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轻微的响动都让人心跳加,紧张的气氛几乎可以切割。四周的树木仿佛成了沉默的守卫,它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像是无数幽暗的手臂在无声地挥舞。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窑祁的心灵被恐惧和不安所占据。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擦肩而过,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着自己,身为凡人的自己是多么脆弱和渺小。
狼群的逼近,不仅是对肉体的威胁,更是对心灵的考验,让人在黑暗中挣扎,寻找着一线生机。
窑祁不敢再逗留,转身就跑。她的脚步在湿润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印记。狼群的嚎叫声在夜风中回荡,它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每一次落地似乎都在宣告着窑祁的无处可逃。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狼群的獠牙和血红的眼睛,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紧追不舍的一群狼突然停下了,一阵陌生的气味飘来,它们的领袖出低沉的警告声,整个群体立刻围成一圈,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随着气味越来越浓,狼群开始缓缓后退,尾巴紧贴身体,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怎么回事?」窑祁心中疑惑,她记得有人说过,在自然界中,狼群是捕食者,但面对未知的、可能更强大的生物时,它们会本能地选择避让,以确保群体的安全。
「难道……」
窑祁不敢相信地望向魔林深处,只见一袭白衣从密林深处缓缓向她走来。
「真是见了鬼了。」窑祁瞪大了眼睛。
「窑……」银灵子刚要喊出她的名字,窑祁却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转身又跑了起来。
「什么鬼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白天遇到那个家伙,晚上还要遇到狼群和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窑祁边跑边喊,但身后的一股风始终紧追不舍。
突然,窑祁踩到一根树枝,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地上扑去。
「死了算了。」窑祁紧闭双眼,用双臂遮掩着眼睛,宁愿死也不想看到那袭白衣。
银灵子温柔地扶起窑祁,看着窑祁膝盖上的伤口,下意识地用灵力进行治疗。
不对劲,鬼怎么还会救人?
她放下手臂,看到银灵子在帮她治疗伤口,窑祁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银灵子啊!」窑祁紧紧抱着银灵子的脖子,哭了出来,鼻涕和泪水都沾到了他的肩头。
银灵子被窑祁撞得一声闷哼,但还是紧紧抱着窑祁安慰道。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吗?」银灵子轻声说道。
「天都快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儿了呢?」窑祁抱怨道。
「没事没事,窑祁没事了。」银灵子不停地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银灵子说道,「来,上来。」
银灵子转身背对着窑祁,示意她像往常一样跳到他的背上。然而,窑祁稍一用力,腿上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行,太疼了。」窑祁抱着疼痛的腿蹲了下来。
银灵子见状,立刻蹲下,轻柔地脱下窑祁的袜子,仔细检查她的腿伤。
「这是扭伤,如果不及时冰敷,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还有你身上……」银灵子没等窑祁反应过来,直接一个熊抱,迅朝住所赶去。
窑祁紧抓着银灵子的脖子,生怕又再次掉下悬崖,耳边的风呼呼滴刮着窑祁的脸生疼。
到达住所时,窑祁已经累得睡着了。银灵子不忍心打扰她,轻手轻脚地唤来蓬儿,救治着窑祁身上的伤口,好一会儿,两人才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尽管银灵子对窑祁温柔以待,但当他看到窑祁的衣服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气。
银灵子深信窑祁的为人,绝不会背叛他,但她的衣服究竟是谁换的,他必须查出真相。
当银灵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忽然听到窑祁的房门被敲响,三声之后,院中又出现了无数火虫,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没过多久,萤火虫化作鬼火,燃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