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柏目露凶光:“当年,苇斯来幻影集团面试的时候,明明是我先对她一见钟情!是我太蠢,回头就想和最好的兄弟分享,兴高采烈地告诉了你。你当时低头看了一眼照片,还装模作样地说,她长得一般。可结果呢?你倒是不声不响地把她抢到了手!!!”
袁苇斯快速地回忆了一下,当年好像还真的有这么一幕。她还怀疑自己是被变态跟踪了,差点准备找公司保安。
原来真正挖墙脚的人,不是祁总,也不是祁山柏……
而是她家的小笨鱼啊!
祁山柏咬牙切齿,“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还去上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你在大学里抢的风头还不够多吗?所有人都说,你余特有多完美多好。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
他朝着余特的大腿,倏地就是一枪!
余特的腿上,立马被打穿了一个大洞。虽然没有流出血来,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尽管如此,他依然竭尽全力地朝袁苇斯的身旁爬去,却只够着了祁山柏的脚踝。
“苇斯,快走……”余特奄奄一息地说道。
“余特!”袁苇斯大喊了一声,想冲到他身边,可立即被祁山柏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祁山柏像逗弄野狗一样,用脚挑起余特的下巴,轻蔑地说道:“没想到,我不要脸地用女人的身体来勾引你,竟然还是没把你唬住。原来,
我是想引你上钩,让苇斯看清楚你虚伪的真面目,再把你绑去做克隆实验。可现在,只能勉为其难地用你的尸体了。估计放到营养液里保存一下,也凑合能用。”
看来,人家馋他余特的身子,只是为了抓他去做活体实验啊……
祁山柏更加用力地掐紧袁苇斯的脖子,面目狰狞地朝余特挑衅:“完美的余总,你快看看啊!你最爱的女人就在我手里,你却无能为力,很绝望吧?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袁苇斯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呼吸在一点点地断绝。
缺氧的窒息感伴随着慌乱,让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根本无法在大脑中搜寻到祁山柏的代码。
她禁不住闭上双眼,任凭泪水在脸上,同雨滴打在玻璃般肆意交错……
“住手!!!”竟然是祁山柏自己,在那儿莫名地大喊了一声?
然后,他真的就松开了手,把袁苇斯放开了。
袁苇斯连忙趁机跑到余特身边蹲下:“小笨鱼,你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疼……干嘛还往我身边爬?”
余特脸色惨白,手捂着腿上被蹦开的大洞:“我没事。我一个大活人,在岛上,也就是个数字形象。受点伤,也就是有疼而已。主要,还是担心你……”
“好了,你别说了!你每说一个字,气就涌上胸口一次,你就会再疼一次!”袁苇斯鼻子一酸,滚烫的热泪从眼眶涌出,“我还是赶紧带你走吧!都
怪我,想的什么馊主意……”
袁苇斯正准备起身,却被余特拦住了。他用眼神示意,让袁苇斯看向祁山柏的头顶。
只见祁山柏像一滩泥水般,无力地坐在地上。
而一个成熟女人的幻影,在祁山柏的头顶,温柔地开口道:“弟弟,不要再犯错了……我们两姐弟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只要你继续用我祁总的身份活下去,未来,还有美好的人生在等着你!”
那个幻影,正是祁总!
原来,在祁总的身体里,仍还保留着部分未被弟弟夺走的意识!
祁山柏忿忿地问道:“犯错?我有什么错?错的是老天,是命运!所有比我幸福的人,都该死!我受到过的磨难和痛楚,也要让他们都尝个千百遍,才算是扯平!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生前的命运,但是我可以设计好死后想要的人生!”
“是我不好。毕竟,你是由我带大的。”祁总闭上双眼,轻叹了一声。“如果不是我从小对你严苛要求,逼你凡事都要做到极致和卓越,也许,你就能更加从容地面对人生的坎坷。你也不会被泥潭里的人蛊惑了……”
又是泥潭?!
祁山柏占领祁总身体的事情,和那个穷困潦倒的泥潭有什么关系?
“够了!”祁山柏大声喝止,“赶紧滚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不然,我马上把你的意识全部删除!”
祁总怅然哀叹:“山柏,父母给你取这个名
字,是希望你和高山柏树一样坚毅,而不是自甘堕落!”
“说的好听!所以当我被人嘲笑是野种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当我们姐弟俩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祁山柏发出桀桀怪笑,“只可惜,我的克隆技术还不成熟,只有亲缘关系的肉体,才能接受我的意识下载。不然,我肯定不会选择呆在你恶心的身体里!你和余特一样,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垃圾玩意儿。留在这里,我都觉得自己脏!”
此时,余特吃力地抬起头来,眼眸泛着血红。他竭力压抑住心中的戾气,张嘴轻声地朝祁山柏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会赢你吗?”
“为什么?”祁山柏俯下身来,将耳朵凑到余特嘴旁,想听清余特心中的答案。
但就在那一刻,祁山柏彻底输了。
余特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刃,左手捂着袁苇斯的双眼,右手径直地朝祁山柏的心脏捅了过去。
噗地一声,干净利落,祁山柏便面容扭曲地倒在了地上。
余特冷笑道:“因为你就是个缺心眼的千年老二。你连死,都想着要克隆我的身体,妄图成为另一个我。你不输,谁输?”
话糙,理不糙。
人心的嫉妒,就像一个培养皿。
得不到的越多,痛苦就繁殖得越快。
而原本的自己,早就面目全非了。
只是,袁苇斯凝视着此刻的余特,觉得他有些陌生……
她见过余特,在生活中
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温柔模样,也见过余特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霹雳手段。唯独像他现在这副“食人鱼”的样子,袁苇斯从来没有见过。
仿佛一向霸道的袁苇斯,才是他余特的刀下,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