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木也插着嘴“我看啊孔姐撒都知道就是不说。唉!看到她俩这样我心里还怪难受的。”
这两年,几个长工对孔云和金山的感情越来越深,在他们看来俩人就如同自家的哥嫂一样,遇到这样的事儿他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孔姐,那个······”
“怎么了热孜万?”
“那个,你是不是和金山大哥的感情出啥问题了?”
热孜万直勾勾的盯着孔云,等着一个既想要又不想要的答案。
“别多想,你金大哥有自己的事儿要忙,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大家。”
小袁几人已全然没有了干活的心思,见热孜万回来,几人嗡地一下就围了上去。
“孔姐咋说的,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嗨呀,你倒是说话呀。”
拉木提溜着一条鱼,着急的在热孜万眼前甩动着。
“孔姐说,让咱们安心干活,金山大哥的事儿,到时候咱们自然就知道了。”
听到这几人相视片刻却更迷惑了,最终谁也没敢再多问,便各自去忙了。
砖一车车的往外拉,金山似乎看到了自己提着钞票在孔云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想到这些便不由地趴在车把上笑出了声,不过见到彰伍迎面走来,他又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摆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彰伍哥,咱的砖出的这么好,钱是不是也该进账了啊?”
“着什么急啊,眼光放长远点。跟咱合作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和正经单位,人家坑咱这小鬼小判的有必要吗?”
见彰伍有些不耐烦,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路上,金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又说不出个一二三。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砖窑一直没有停歇,可就是不见回头钱。金山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天一大早他就扎进了彰伍家,准备叫上彰伍一起去找那些买家讨个说法。可此时,彰伍却告诉他自己要马上回去一趟老家。
“我爹这次病得很重,这可能是我们爷儿俩最后一次见面了。至于砖窑的款子,你放心,等我回来咱马上就去办这事儿。”
事已至此,金山也觉得款项的事儿确实该往后放一放。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了几张票子放到了彰伍的行李上。
“你这是干什么,金山。”彰伍一面客气着一面顺势拿起钱揣进了口袋。
“穷家富路么,也当是我孝敬章叔的吧。”
彰伍走后的几日,金山的内心依旧惴惴不安。他垂头丧气的来到砖厂,砖窑的会计也就是彰伍的堂弟章军远远地迎了过来。
“哎呀金大哥,你那么忙,这边十天半个月来视察一次就行了。”
“奥,我过来就是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金大哥,这边交给我尽管放心,你也看到了咱这砖卖的多红火。”
金山没有做声,沿着砖场转了两圈就回去了。
转眼年关将至,可金山始终分文未见,彰伍也迟迟不见人影。他心里一阵阵毛,总觉得要有事生,想到这他立刻骑上自行车去了砖厂。
见金山来了,几个工人懒懒散散地跟他打了个招呼。金山明显的感觉到工人的状态与往日不同,更奇怪的是他没有见到那个热情似火的章军。
“老李,章会计今天没来吗?”
“你不知道啊,有两天没来了,说是家里有点事儿,还说后面有什么事儿让我们找你就行。”
听到这句话,金山身体里的血瞬间全涌到了头上,可是他又不想让工人看出自己的慌张,便故作镇定叮嘱了几句就直奔章军家去了。
一路上,他打着各种各样的腹稿,可到了章军家却现大门紧锁。透过门缝望去,连鸡圈和狗棚都已空无一物。他紧皱眉头,一拳砸到门板上无力的骂着。
“找房东,对去找房东。”
他突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苦笑起来。
“呦,这不是金老板吗,你咋有时间来了。”
房东一面呵斥着狂吠的土狗,一面护着金山进屋。
“丁大哥,章军是不是找你退房子了。”金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到。
“是啊,他当时火急火燎的。说老家有事要回去个一年半载,这不走时还用狗抵了半个月的房租呢。不过他兄弟俩这一走,那个砖窑就彻底有你掌权了吧。”
金山长叹了一口气,嘴巴咕嘟了半天愣是没吐出半个字儿来。
“你这不对啊,出啥事儿了跟老哥说说。”
金山连连叹息后慢慢道出缘由,老丁同情的眼神中又透着几分父亲般的苛责。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早就看章伍这兄弟俩不是善茬,你想过没有,这后面可有一堆窟窿等着你补啊。”
金山埋着头像被抽掉了筋骨的行尸,恍恍惚惚的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