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勉強笑笑,老老實實寫上欠竇婆子二十兩,以資酬謝云云的欠條,寫完後,剛要放到一邊,那竇婆子又嚷了:「哎,寫了你的名字上去了?」
「寫了,竇阿婆,在這!」
「在旁邊畫個押。」竇婆子在欠條上指了指,道。
「哎?」顧冉愣了。
「就,把你手指頭按在這兒,再按上去,咱們陶主簿說了,這叫才無可抵賴的憑證。」
嘖,看不出來,竇婆子對這事可真在行啊,肯定是在驛站耳濡目染學的!
為了自己眼下的人身安全,打消竇婆子殺害自己的念頭,顧冉依言用食指沾墨在欠條上按上了自己的指紋。
「行了嗎?竇阿婆?」
「這欠條,一般一式兩份,你再寫一份,我一併拿回去給陶主簿公證蓋章。」竇阿婆在一旁的指教,對這麼一套流程熟悉得很。
行吧!
兩張欠條到手,竇婆子滿意地離開了。
顧冉神情有點茫然。
穿來第一日,成為流放犯不說,還欠下了這麼一筆巨款,這什麼非酋開局?
不過好在巨款欠債的威力是巨大的,總算打消了竇阿婆想殺自己的念頭,另外還頗有收穫。
一是竇阿婆態度好轉。
主動去尋離開驛站的行商回城鎮後去找大夫來給她看病——無奈驛站距離前頭那個最近的隨縣太遠,並且據說因為大雪封山,官道上多處受礙,出入不得,連行商們的行程都耽擱下來,所以顧冉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竇婆子多送點熱水喝,期盼著靠身體的自愈能力慢慢熬過去。
二是一床薄被。
竇婆子看她沒有被衾,還從對面的空牢房裡頭搬了一床薄被子過來,正好派上用場。
三是一件棉衣。
一件有「囚」字樣的棉衣給她保暖。
那棉衣估計是郎君們穿的,最小號,但穿在顧冉身上還是松垮挎的。
四是一個火籠。
外頭冰天雪地,監牢里也一樣乾冷。
顧冉想起自己長了凍瘡的雙手雙腳,乾脆又問竇婆子要一個火籠跟一些木炭,解釋夜裡頭拿來烤火驅寒,畢竟暖寶貼只有八小時的保暖效果。
竇婆子去給她張羅火籠的時候,顧冉便趴在稻草床上寫起了那封所謂的家信。
幸好上一世她在修真界是與凡人同居一城的修真界世家的姑娘,自小亦在府學裡頭學過寫字,如今模仿原主的筆跡,也不是難事。
在信里,她哭訴流放這一路來的艱辛,並且痛罵秦四郎的薄情寡義,唾棄秦家將她拋在驛站的冷漠殘酷,將自己說得有多慘多慘,祈求阿爹阿娘垂憐,給自己做主與秦四郎和離,到末尾說到自己大難不死,也真的提了在驛站多得竇婆子照顧的事情,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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