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再次回到了水月湾。
傅临渊正坐在沙上,看着一档财经节目。元帅乖顺地趴在他腿边,毛色已经恢复了雪白,看起来高贵清华。
“傅总,沈小姐来了。”闻滔说。
傅临渊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闻滔从房间内退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明明是宽敞到甚至显得有些空旷的客厅,沈愉却感受到一种逼仄压迫的感觉。这种威压来源于傅临渊身上,即便他没看她、没说话,也依然存在。
直到这档新闻播完,傅临渊才关掉了电视。
本来电视就是这客厅的唯一光源,现在这光源都消失了,整个客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夜风扬起客厅的纱帘时,露出一线稀薄的月光,可隐隐看见人的轮廓。
“来了啊。”傅临渊的声音在这暗色中都显得暗沉了几分。
沈愉轻声道:“不能不来啊,傅总都特意派人请我了。”
刚才闻滔后边站着数位大汉,她是被架上车的。
如此别出心裁的“请”,是他傅临渊不送拒绝的风格。
傅临渊当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慢慢走到了沈愉面前。
沈愉闻到了雪松香,还有淡淡的酒气萦绕。
视觉失去了作用,其它感官就格外敏感,比如他清浅的呼吸都变得十分明显,一下一下,像是印在她的神经上。
沈愉莫名就想到了,在那座假山后边的时候,他急促低沉,时不时带了几声闷哼的性感喘息。
沈愉耳根有些热,手心那种酸胀感又出来了。
手忽然被他握住,沈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傅临渊低低笑了声:“抖什么?”
沈愉的语气相对冷硬:“你快点。”
“嗯?”
“叫我来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沈愉直白道,“这次让我用哪只手?”
她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傅临渊想,就由不得她拒绝。
突破她道德底线也好,拉着她共沉沦也好,这都不是傅临渊会在意的。
所以与其苦苦挣扎后依然不得不屈服于他,不如战决,谁都省心。
别说是用手,就算让她用别的,她也反抗不了。
傅临渊的目光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隐含愠怒的眼,也看到了她不得不屈服的无奈。
预想中的事情没有生,沈愉反而被他牵着手腕,往楼下去。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很长,两边只有几盏幽暗的壁灯,傅临渊颀长提拔的身躯被映照出一片暗黑的影子,完全笼罩了沈愉,影影绰绰。
那种压抑感更甚了。
她从来不知道水月湾还有一个地下室,而且,这么大。
宽敞的走廊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中世纪的油画。经过一个房间外边时,沈愉忽然听见里边传来一声男人的撕心裂肺惨叫。
她下意识看向傅临渊,他恍若未闻。
再次经过几个房间,沈愉听到了里边传来的越来越多的惨叫声,那些人宛如遭受了世间最爆裂的刑罚,如老猿夜啼,让沈愉浑身寒。
傅临渊在一间房子外边停下。
房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血腥味。如此猝不及防,沈愉一阵反胃,不禁捂住了嘴巴。
她被傅临渊带进去,看见前方的架子上,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
傅临渊抱着双臂,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架子上那个人。
良久,他忽然开口:“知道他是谁吗。”
沈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