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枝实在不解这个问题,她看向花娘,期望对方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那太子妃真的会这么做吗”
祝枝枝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会。
“这就对了。”
花娘看着刚做好的木房子,缓缓道。
“正是因为太子妃不会,而造办处的人知道太子妃是这样的一个性格的人,所以他们才如此毫无顾忌的往后拖,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最后太子妃有不满了,他们说两句苦,道两句累,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祝枝枝进宫也有两个多月了,作为长期生活在深宫的奴才丫鬟,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在心里琢磨明白主子们的脾气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在造办处乃至整个皇宫的人的眼里,祝枝枝与人为善,年纪又小,也好糊弄,她对待殿里的人也都很好。
可是这样的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软弱可欺。
谢棠在宫里积威已久,受他不平的人不说有一万,也有一千,受苦的人在谢棠那里得不到尊重,又不敢正面和谢棠对上。
而祝枝枝却是谢棠的未婚妻,在谢棠那里受过不平的人,在祝枝枝的那里找到了释放不满的途径。
两相作用之下,才有今天的这个结果。
各种歪曲扭动的心思里面,藏着各种各样的私心,这是深宫里面最不缺少的东西。
祝枝枝摸了摸兔子的耳朵而兔子也一动不动的,享受她的安抚。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花娘宽慰说,“太子妃不好奇俗事旁闻,也不与其他的人争相攀比,在宫里待着也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自然会有些人看轻太子妃。”
祝枝枝知道,说到底还是她的威信不够。
“可是我对外面那些事情真的没什么兴趣,对娘娘公主说的珠宝饰也不好奇,也不想一天到晚想着怎么立威信,我就想做自己的事情。”
“太子妃。”
花娘笑着道,“不论是积威还是改变你在周围人眼里的形象,这都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情,太子妃还小,可以慢慢的来。”
祝枝枝点点头。
“花娘,谢谢你。”
谢棠最终还是搬了进来。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祝枝枝有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好像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被人打扰了,所以特别不爽,而罪魁祸倒是一脸坦然的模样。
“祝枝枝,躺在床上之后就不要来回动,你睡不着可以温习心法。”
祝枝枝翻过来神,面对他,“我不是不困。”
相反的,她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明明都困的要睁不开眼睛了,却在每每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就又睁开了眼睛。
如此反复。
祝枝枝也受折磨。
“既然困就静下心来好好睡觉,你在担心什么”
黑夜中,谢棠那双孤凉的眼睛浅浅的落在祝枝枝的身上,能够看到她明亮的双眼,能够看到她困倦的面容。
“我没有担心,就是身边突然有了一个人,我不太适应。”
“以前你和孤总有睡在一起的时候吧,难不成那个时候你也有这样的反应”
祝枝枝说,“那倒是没有。”
谢棠以头枕臂,“既然如此,说明是你这一世的心结,孤会尽量做到不存在,不会打扰到你,但是枝枝,你也要学着适应,因为以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
祝枝枝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试一下,你不要乱动哦。”
她尽量当作谢棠不存在,只当她身边没有这个人,这样想了之后,她真的慢慢放松了下来了,困意一点点袭来,到最后,完全陷入了沉睡。
谢棠看了一眼祝枝枝,也同样闭上了眼睛。
“本宫要的弦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做好,程管事,你要是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就直接告诉本宫,本宫还是非常乐意帮你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