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枝和谢棠坐在一边,宣元帝没提到他们,他们便也不怎么开口说话,谢棠剥了荔枝,雪白的皮肉转手塞进了祝枝枝的嘴巴里。
甜腻的滋味立刻充斥着口腔,又没有核,祝枝枝一不小心一下子囫囵咽了下去,还差点噎的难受,谢棠看着她直皱眉。,似乎想吐槽她为什么吃个东西都能吃出问题出来。
但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祝枝枝的背。
宣元帝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始终笑着,视线落在了李妍雪身边的流朱身上,诧异道,“安平县主身边的这个丫鬟,朕倒是觉得熟悉。”
流朱急不可耐似的跪地,“回皇上,奴才曾经是太子妃从祝家带进宫的婢女,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奴婢离开了太子妃的身边,后来才到安平县主身边伺候的。”
离开祝枝枝,为什么要离开祝枝枝,如果她在祝枝枝的身边过的心满意足的话怎么会离开。
流朱就是让宣元帝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心里浮现这个问题,继而怀疑祝枝枝,她想抹黑祝枝枝,李妍雪虽有点意外流朱这样说,可倒也没有阻止。
她想看看祝枝枝怎么下不来台。
宣元帝还嫌弃这把火烧的不够旺。
“枝枝,这丫鬟说的是不是真的”
祝枝枝说是。
谢棠淡淡道,“父皇是没有事情做了吗,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管起这些小事了,枝枝到现在身边都不敢再留一个亲近的伺候的人,堂堂太子妃,独来独往的,儿臣还没问到底怎么回事呢,就有人等不及的告了状,但不是谁先说就谁有理的,这丫鬟在父皇面前都敢胡言乱语,抹黑前主,如此看也留不得了,张公公,杖毙吧。”
谢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交代了流朱的下场,吓得流朱当即跪地求饶,“太子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太子殿下饶命。”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句话就惹来杀身之祸,对流朱来说无疑是飞来横祸。
但是谢棠无动于衷,根本没有态度松动的趋势。
张永全进退两难,看向宣元帝,不知道是不是要听谢棠的说法去做,但是他心里知道,这次流朱是没有活的可能了。
谢棠太久不杀人了,久到宫里的人都以为他转性了。
流朱见求谢棠无用,又赶紧去求李妍雪,“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小姐为奴婢求求情好不好,小姐,奴婢求你了。”
李妍雪站起来,“太子殿下能不能看在臣女的面子上,放过流朱一次。”
谢棠冷漠,“你是谁,孤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
宣元帝终于下场,“棠儿,这位是安平县主,是李丞相的女儿,她就是朕这次请过来给你看病的大夫,医术妙手回春。”
“皇上谬赞。”李妍雪谦虚道,“妍雪只不过是为百姓治过几次病,得百姓感激之心便被如此推崇,若是能有幸为太子殿下诊一次病,臣女死也无憾了。”
“你没幸。”谢棠毫不留情,“既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别出来卖弄,孤的枝枝还是天下医毒双绝的徒弟呢,也没见她如此摆弄医术,安平县主是该学学谦虚二字怎么写了。”
李妍雪身体猛的一晃,差点跌倒,谢棠竟然连半分脸面都不给她。
宣元帝也终于有些不悦了,“棠儿,你怎么说话的”
“父皇。”谢棠吊儿郎当,“儿臣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些话算什么,儿臣以前还当着父皇的面杀过人呢,怎么也没有见父皇的反应这么大”
宣元帝的脸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能看得出来是极力忍着的,开始转移话题,“枝枝,棠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拜仙峰老人为徒弟了”
“是的。”
祝枝枝起身,说,“儿臣去元和寺的时候,正好在那里遇见了一位老先生,阴差阳错之下便拜了他为师傅。”
“如此甚好。”宣元帝的脸色缓了一点,“看着你们这些小辈都能如此上进,朕也觉得欣慰,既然你也会点医术,你可知道棠儿的身体一直带伤,久治不愈。”
“儿臣也是才知道此事。”
宣元帝叹气道,“你知道就好,他的伤一直不好,朕心里一直记挂着,如果能有你在他身边照看着,相信他的伤也会好的快一点。”
祝枝枝说,“皇上,儿臣才刚刚开始看医书。”
言外之意还治不了病,救不了人。
“这也没事。”宣元帝道,“谁不是从一无所知一点点得变得知识渊博的,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就向太医请教。”
经过这一通闹,李妍雪也没有给谢棠看成伤,宣元帝被谢棠气了一顿,也压根没有心情了,这件事遂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