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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路南下風平浪靜,原來狗咬狗的內里先清了一波。

「在東崖麼?誰知道呢。回程時,飛鷗船上什麼也沒巡著,」阿勒起身,伸指抵開點窗戶縫,「許是我們眼拙,今日天好,廖掌柜不如跟老尤往東崖走一遭,橫豎風大,來回也就是個把時辰的事。」

今日天好,橫豎風大。

廖掌柜悻悻,海上管夏日起的大風叫黑風,這風和王都里輕柔拂面的春風不同,凶起來屋頂都能給掀飛!

一出海,別說到東崖,頃刻就得見祖宗。

這就是明目張胆的威脅!廖掌柜掛不住臉:「哥舒公子說笑……」

「捎帶手的事,不費什麼力氣。」

要人還是要貨,選一個吧。

哥舒策笑意晏晏,就差沒把這幾個字扔在他臉上了。

***

廖掌柜是教人抬出去的,走前臉色發青,額汗密布,說要儘早回王都,給三爺呈罪。

「呈什麼罪,這些人,活著回去就是最值錢的火種。南下一趟,跟哪個屬國打過交道,各國司海官有何喜好,哪些物件走俏,甚至有沒有往來邦交意願,他們都占著第一手消息,在這為著船貨放狠話。」

屋裡靜下來,阿勒才淡下神情,流露出不耐。

「這些牛鬼蛇神,下回能直接殺了麼?何必費口舌,敢情不是費你的口舌?」

龍可羨嗯嗯地應,她坐得板板正正,提著筆在一份冊子上畫圈。

「畫什麼?」阿勒不甘,繞過去撐手在她上頭,掃一眼就知道是三山軍徹夜從密林寨子裡起出來的貨,物件實在太多,不但有三條船上的商貨,還有些積年的老物件,貴瓷黃金美玉是最多的,早年的海寇沒什麼見識,賞不來書畫,囤金囤玉最簡單。

龍可羨圈出了個仙人乘鶴一套十二座大屏風,烏沉木拔步床,一條實心的三尺金龍,溫玉枕,大肚瓷瓶。

林林總總圈了二十幾樣,完事疊好,往阿勒手裡一塞。

「?」阿勒低頭,把她圈在雙臂間,一高一低地對視,「給我的?」

龍可羨點頭。

這他娘的,整個一副龍心大悅,大肆封賞的昏君樣,勒貴妃捏住她下巴:「東西都大了點。」

昏君正兒八經說:「就是要大。」

尤副將在外邊準備敲門,聞言糙臉通紅,把茶壺把遞給廊下走來的哨兵,扭身走了。

第33章暴露

午時剛過,穹頂悄然變色,宛如天人覆袖,烏沉沉地當頂壓下來。

黑風策雨而來,島嶼成為孤舟。

阿勒支窗往外看,海面與天穹沒了距離,被密集的雨線填滿,舉目間都是層疊涌動的暗色。

低頭,豆大的雨珠敲打在尚存高溫的地面,混著乾燥的泥土,濺出猶帶熱度的泥腥味。

又迅猛又肅殺。

回頭,昏暗的室內,帳幔隨風盪開,龍可羨卷著薄被,縮成團球,臉頰紅撲撲的,睡得酣熟。

他合上窗,斜靠在竹榻上,手肘架著榻沿,支起腿,想到六年前的某個夏日。

也是這樣風雨溟晦的天氣,那時他年少輕狂,在黑風來臨前還在海上鏖戰,無差別地擊沉了所有犯境的戰船,被黑風攆著屁股猛追,好容易才泊船登岸,渾身濕透不說,衣衫下的傷口被海水雨水浸過,又癢又刺,疼勁兒仿佛要鑽進骨頭裡。

帶著寒濕刺痛,還有渾身不耐,阿勒狼狽不堪地推開屋門,龍可羨也是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縮得小小一團。

窗台下是臨時趕完的課業,字跡潦草得沒法看。

仔細看,髮髻上還綁著繩,吊在架子床頂,可能是想醒著等阿勒回家,為此搞了一出頭懸樑,結果沒成。

桌上還有四碗涼透的湯水,什麼涼茶,補湯,蘇酒,福水,龍可羨想得到的,通通要給阿勒嘗。剝好皮的果子一顆,瓜子瓤一小堆,糕點小半碟,藥瓶是最多的,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

阿勒把著門框,很突然地笑了聲,什麼不耐與疼痛,在那一刻都散得乾乾淨淨,轉而衍變成為某種涓涓細流,肆無忌憚釋放過的戾氣被安撫下來,乖順地任由細流沖刷。

龍可羨是這樣,她不會欲語還休地扭捏,也不會高深莫測地蠱惑,甚至話里只要拐兩個彎彎繞,她就不懂,但她有自個兒的一套法子,只會揀著自己想聽的聽,不管最終會把話曲解成什麼模樣。

正因為口舌笨拙,便習慣性地用行為表達情緒。

喜歡你,便要黏著你,拽著你睡覺,分床都是對她的挑釁;

高興了,便撒歡兒滿院子跑;

不高興,找個柜子把自己塞進去藏起來;

受了欺負,第二日就帶著戒尺雄赳赳地上學堂,就算回家要被阿勒打板子,也要打得那小胖子滿地找牙。

頭一回掉牙齒,以為自己要死了,就抽抽嗒嗒地把所有攢下來的金珠給他,歪七扭八寫了遺書,連那把大黑劍,都指明要讓阿勒做順位繼承人。

甚是這些年在海上辟江山,阿勒有過不少出格的舉動,逐漸從既匪也商的船隊頭子,成為一個詭譎血腥的傳說,只有龍可羨,永遠想都不想地站在他身邊。

龍可羨真是再清透不過的一潭泉水,偏偏遇上壞胚,最愛浸在水裡興風作浪。

在找到龍可羨之前,阿勒是有過一個荒唐的想法:想走條循序漸進的路,和龍可羨做兩個正常男女,從相逢到相知,再到相愛,靜水流深,百年之後傳出去都是再規矩不過的情之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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