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老頭也就是老雷叔長嘆一口氣,「情況不妙啊!」
「咋說啊?」黑臉漢子上前一步急聲問道。
「後腦勺有腫包,肚子上還有毒蛇咬的傷口,又是傷又是毒,不好弄啊,」老雷叔慢悠悠地說道。
黑臉漢子聽著老雷叔這慢悠悠的腔調,頓時急了,「叔啊,不好用也得弄啊,不管咋說這霆子也是烈士後代,咱得救啊!」
「我能不知道?」老雷叔白了一眼黑臉漢子,「去找個乾淨毛巾,把這黑肚子先擦乾淨,我準備一下東西,先給霆子拔毒!」
「哎,好!」黑臉漢子轉身就跑開了,去找毛巾去了。
沒一會,黑臉漢子就端著一盆水,拎著一塊白毛巾回來了。
「呦,還是毛巾,你可真捨得,」老雷叔打了一聲。
「哎呀,這不是愛香不在家麼,」黑臉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了,先把這黑瓷的肚子擦乾淨吧,可別髒了我的罐子!」
「好嘞,叔!」
黑臉漢子把毛巾浸入水中,打濕後再擰乾,非常不溫柔地擦向那黑皮肚子,一邊擦還一邊碎碎念,「你說這霆子點真背啊,滾下山坡不說,頭還撞石頭上了,撞石頭就撞吧,石頭邊偏巧還有一條毒蛇,這又被毒蛇咬了一口,唉……」
白鬍子老雷叔並不搭理黑臉漢子的碎碎念,而是忙而不亂地做著準備工作。
「嘖,這霆子身上這黑鏽還真不好擦,」黑臉漢子已經是第四次洗毛巾了。
「他一個傻子能知道吃喝拉撒就不錯了,」白鬍子老頭,一手拿著竹筒火罐,一手拿著一根正燒著的樹枝。
「叔啊,我這光擦肚皮就耽擱不少時間了,這毒不會……」
「我有數,走開!」
老雷叔確實有數,因為咬傻子的那條毒蛇直接被壓死了,被人一起拎了過來,毒性不強,又是咬在肚皮上,問題不大,剛剛那樣說,也就是逗逗黑臉漢子罷了。
老雷叔把燃著小火苗的樹枝在竹罐里快旋轉了一圈,就扣在變白了很多的肚皮上,當然,罐口下面就是毒蛇咬的傷口。
「行了,等個幾分鐘,再拔一次就差不多了,」說完,老雷叔就往旁邊的石頭墩子上一坐。
「要不說我就服叔你呢,這一手竹筒火罐,那在十里八鄉就是這個,」黑臉漢子滋著大白牙豎了一個大拇指。
老雷叔覺著黑臉漢子這樣是真沒眼看,又丟了一個大白眼給他,「你說你擱我跟前能不能跟在其他人跟前一樣啊,在別人跟前,你說話就跟放屁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咋到了我跟前就跟竄稀了呢!」
「哎呀,叔,你要這樣說那可就太埋汰人了,啥就叫竄稀啊!」黑臉漢子聽老爺子這話不樂意了。
「不竄稀,那你就把嘴閉好嘍!」說完,老雷叔閉上眼不搭理黑臉漢子了。
黑臉漢子見老爺子不稀得搭理自己,也委屈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