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相信卿卿可以胜任的,”燕清黎摸了摸她的脸,“你随机应变便好,本宫相信你。”
人都有个一技之长,在燕清黎看来,秋兰溪的能力便是她那张嘴,这样的嘴只拿来说甜言蜜语实在可惜。
她不知她有多大的能力,但自己却可以替她挖掘出来。
更何况……
燕清黎看了秋兰溪一眼,以色事人终不是长久之计,女人被困于后宅消磨的志气,眼里只看得到那四四方方的天和‘良人’,她并不希望秋兰溪也是如此。
她争位,既是为了自己,可同样也是为了这天下的女人,所以又怎会学那男人的作派,将自己的女人拘在后宅。
当然,若是推出去之后不成事,燕清黎也不在意,她又不是养不起。
燕清黎明显不想在此事上多纠缠,秋兰溪嘟了嘟嘴,只好熄了推拒的心,见她还有点不乐意,燕清黎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尖:“等以后你便知道本宫用心良苦了。”
秋兰溪抬起下巴扯了扯嘴角:“呵呵。”
怕不是用心和苦的都是我,还得骂娘吧?
燕清黎觉得她笑得有点奇怪,只以为是在敷衍的附和自己,不由无奈的摇摇头,这等机会多少人想要还求不来呢!也就她不求上进。
“叫人传膳吧。”燕清黎也不多言,她相信等秋兰溪体会过那种一言左右他人的感觉之后,是不会舍得放下的。
毕竟她可不如外表那般柔弱,谁都知道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这等能掌握权利的机会,哪里会拒绝?
在燕清黎看来,秋兰溪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该抓住什么,哪怕她或许没注意多大的志向,但上行下效的道理总该懂的。
用了膳,秋兰溪瞧着她又准备拿书去看:“殿下,我想自己去园子里走一走消消食。”
燕清黎闻言抬了抬眸:“去吧。”
秋兰溪嗯了一声,刚打算朝外走,突的被对方叫住。
“等等——”
“殿下?”秋兰溪以为她是打算跟自己一起去,毕竟她连书都放下来,谁知她只是弯腰替她在腰间系了个香囊。
“夜里蚊虫多,把这个带上。”
秋兰溪怔了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才笑着说:“还是殿下心细。”
燕清黎垂了垂眼睫,退了回去:“好了,去吧。”
秋兰溪低头看了眼才举步离去,等走得远了,才忍不住低头捏了捏香囊,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上位者俯,冷情者温柔,最是叫人抵抗不住。
她低笑一声,可但凡野心家,无论男女,用冷酷无情来形容都绝对不会出错。
任何一个野心家都会本能的去拉拢铁杆,无论地位高低,无它,利益最大化。
秋兰溪是认可这样的行为的,换成她来没准还会做得更没底线,但她可不想因此沉沦下去。
望着园子里争奇斗艳的花,秋兰溪抚了抚心口想,花无百日红,被盯上的花更是只会被采摘鲜艳不了几日,所以她可得更小心谨慎一些。
她固然敬佩燕清黎,这样一个人确实很难让人反感,她有野心,也有底线,不是那等为了达到目标什么都能抛下之人,更不独断专行,哪怕秋兰溪只能仰她鼻息也能给予一定的尊重,可那又如何?
这不是恋爱。
秋兰溪再次警告自己。
看着天边的皎月,秋兰溪脸上的笑意缓缓消散,心头那点悸动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秋兰溪又不是没有心的人,当然不是对燕清黎没有一点感觉的,燕清黎一个白富美整日在自己面前晃,说话又算不得难听,也没有瞧不起人,且又是这样的地方,她能说话的就只有几个侍女和她。
而侍女往往恪尽职守,并不能与她交谈什么。
所以她就像笼中的鸟雀,一开始或许会排斥让自己失去自由之人,时间一久,却反而会期盼着对方的到来,因为她的世界只有她了,连生存都要依靠对方。
可这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是不正常的依恋。
秋兰溪尚能客观的分析自己的感情,她冷静的将燕清黎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不然时间一久,秋兰溪怕自己就被这个时代给驯化了,甚至甘愿成为对方掌心的笼中雀。
然而金屋藏娇这样的典故,秋兰溪从小就很厌恶。
她父母从军,长年在外,只能由老人照料,可老人精力不济,又怕她出什么意外,休息时便会拿绳子绑住她,而秋兰溪则只能盯着窗外的蓝天和室内那一亩三分地呆。
后来父母察觉出不对,商量后不得不让母亲退役,然后有次出去时,她下水救人,让秋兰溪在岸边等着。
可她再也不会等到她。
秋兰溪不喜欢这种无望的等待,在她看来,燕清黎于之她,便是无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