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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遠捏緊了拳頭，眼皮不可控制地跳了一下，他怕6天清，根本不敢去問6天清為什麼要在這裡安裝電壓網。

他抿了下嘴唇。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電壓網讓人很窒息。

他甚至有一種自己被人關在監獄裡的錯覺。

他分明是自由的，卻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想法。

6洲也踱步而來，他看出了季辭遠心底的畏懼，輕摟著季辭遠的肩膀，「哥，想什麼呢？」

「我不喜歡這個電壓網。」季辭遠對6洲向來都毫無保留。

6洲的瞳孔壓緊了一瞬，他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骨子裡透著桀驁不馴，「最近有不少的野貓跑進來了，我爸就讓人裝了電壓網，你別胡思亂想了。」

季辭遠呼吸凝滯，「就算是對付野貓，也不應該要用電壓網啊。」

電壓網更像是要對付越獄的犯人。

第25章戴著一條項圈

晚上七點整，是6家的吃飯的時間。

在餐桌上，季辭遠看到了6天清。

6天清是個滿世界應酬的大忙人，他要做的事情，遠遠比季辭遠跟6洲還多，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外面應酬，很少在家。

傭人為季辭遠推開餐椅，季辭遠在坐下來之前，看向儒雅風流的6天清，微微頷，跟6洲一樣，喊了一聲「父親」。

6天清坐在長方形餐桌的主位上，他穿著一套深色的西服，袖口齊整，腕骨上露出了一塊價值上百萬的名表，他的十指交握，放在餐桌的白色桌布上，神情嚴肅，只淡淡地應了一聲，顯然是不想同季辭遠多說什麼，6天清對這個收養來的孩子，向來都是沒有耐心的。

季辭遠也不在乎這些，坐下來吃飯。

但他一看到6天清，就會想到花園裡的高溫電壓網，他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就連吃飯都覺得沒有胃口了。

6洲用公筷夾了一些清炒油麥菜，放到季辭遠的白色餐盤裡，「多吃蔬菜。」

季辭遠皺眉，他很挑食，向來就不喜歡吃蔬菜，特別是油麥菜這種綠葉菜，他更是厭惡，平時在餐桌上，他是連碰一下都不願意，但眼下6洲已經將一筷子的油麥菜放在他的餐盤裡，他要是不吃的話，就會浪費食物了。

在6洲的注視下，季辭遠勉強將盤子裡的油麥菜吃掉，等6洲要繼續給季辭遠夾菜時，季辭遠連忙將餐桌推開，小聲說：「我吃飽了。」說著，他就離開了餐廳，去了二樓的房間裡休息。

6洲嘖了一聲，罵了一句挑食，隨後把那一筷子的芹菜塞進嘴裡。

6天清放下筷子，動作優雅矜貴，他看向6洲，「我聽公司的董事說，你易感期發作了七天，還是跟辭遠待在休息室里度過的？」

6洲滿不在乎，「對，抑制劑失效了，我就讓哥留下來陪我了。」

「a1pha在易感期的時候，最好是跟omega在一起比較合適。」6天清的一番話意味不明，「beta不能釋放出信息素來安撫易感期a1pha，我建議你下次找個合適的omega。」

6洲平時看著都是軟軟糯糯的一個a1pha，這個時候，眼神陰鷙得可怕，「爸，我的事情，你少管。」

「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6天清的語氣嚴厲了很多。

6天清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長輩，即便是不說話，都能把人嚇得半死，要是他板起臉來，就更為嚇人了。

6洲小時候可能還會怕6天清，但現在6洲長大了，根本就不怕6天清，「您想要我用什麼態度跟您說話？」

「6洲！」6天清眼底很冷，「beta是無法孕育子嗣的，你想讓我老6家絕後嗎？」

「我又不在乎有沒有孩子。」6洲的氣勢絲毫沒有輸給6天清，兩方是互不退讓。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娶辭遠的。」6天清繼續說，「辭遠可以是你的兄長，你的助理，但絕對不可以做你的妻子。我們6家，是不可能娶一個beta進門的。6洲，你現在還沒有繼承6家，不是掌權人，在還沒有學會奔跑之前，別總是想著飛，那樣的話，只會摔得很慘。」

這一番話，無疑像是一記耳光一樣，狠狠抽打在6洲的臉上，6洲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餐廳里沉默了片刻，6洲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抬起了猩紅的眼睛，「那如果他不是beta呢？」

6天清一下子就意識到了6洲在說什麼，手指屈了一下。

大家族裡的手段都很骯髒，把a1pha變成omega，或者將beta變成omega，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只需要給a1pha或者beta下點藥，或者做個手術，就能將人變成omega了。

過了半晌，6天清說：「如果他是omega，我沒有意見。」

6洲覺得鬆了一口氣，「我每晚都給他擦藥，過一陣子，他應該就能長出完整的腺體了。」

「他知道嗎？」6天清又問。

6洲搖頭，咬下了唇，「他不知道的。」

6天清說：「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你神不知鬼不覺弄成omega，肯定會跟你翻臉的，到時候你要怎麼辦？你又想用以前的方法，把他留在身邊嗎？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他會恨你的。」

6洲的瞳孔閃爍了一下，他也知道，沒經過季辭遠的同意，把人變成omega是很不尊重人的事情，但他沒有辦法。

季辭遠總是想要離開他，他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將季辭遠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