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今日换了身酒红色的旗袍,衬得她,人如其名的玲珑身段,更加摇曳生姿。
复古的妆容,人面桃花,高高盘起的发髻,墨色如云般的秀发中,插了根碧绿的宝石簪子,手里还拿了把绸缎扇子,悠闲地扇着,缓步朝他们走来。
“呦,这画面多好看哪,瞧着就是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的呦,让人羡慕。”
阿柳在战寰面前站定,绸缎扇子收了起来,拿在手里惦着,看向紧皱眉头面露不满的战寰,挑眉,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们是客,没有欢迎不欢迎这一说。”
“呵呵~~”
阿柳轻笑了两声,道:“无趣的男人啊,我不跟你说了,我跟你女朋友说。”
她视线一转,落到仍旧维持着半蹲姿势的谈书润身上,白起说这个小娘们好玩,她倒是想要看看,这集弱鸡和平板于一身的小姑娘,有什么地方好玩。
“谈书润是吧?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把你男朋友让给我。”
那日战寰从阿柳的房间回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阿柳,倒是战寰又被阿柳派来的兴爷请过去了几次,惹得谈书润原本准备好要跟阿柳对垒的
雄心壮志,都被时间磨得差不多了。
没成想,今日阿柳竟会突然找上门,还一出手,便强行PK,发了个大招。
所以她现在,要做什么呢?
被点名的谈书润愣住,此情此景令她想起了被上思修大课打瞌睡,被老师叫到名字回答问题的时候,百般回答不出来,只能维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而面对阿柳,这个和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微笑自然是不行的,作为战寰的亲亲女友,她的心理活动必须是,去特么的微笑!
于是乎,一个被醋意点燃怒火的战寰女友谈书润,粉墨登场。
谈书润气呼呼:“他亲口说过,我是他的女朋友了;你呢,他承认过你的身份吗?远的说古时候,就算进门,还分个先来后到,正妻小妾呢;近的就说现在,也有正牌和小三的说法,别来找不自在,可以吗?”
“呵呵~~”阿柳以团扇捂嘴,一双勾人的眸子暗送秋波,笑道:“小妾也有升为正房的,小三不是也有上位的嘛,对吧?亲爱的!”
对?吧?
谈书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上一辈子,即使在婚礼前夕,作为新娘子面对战檬,都没能说出比这更狠毒的话来,何况是如今,她这个女友还是临时工性质的。
该如何表现吃醋?
谈书润边瞪着阿柳,边凑到战寰身边,踮起脚尖,小声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战寰双手插兜
,斜靠着墙,身后便是这整层楼走廊上唯一的窗户,磨砂玻璃外面,可以看见从食堂到监狱铁门口的唯一通道,他不过无意中匆匆一瞥,正好撞见有辆吉普车开了过去,驶向食堂,车辆编号是A01,和白起独占的那栋A01号牢房一个编号。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代表,这辆吉普车专属于A01号牢房专用,而且这几天排查的监狱内部信息的时候,还没有这辆车存在。
……
他正想事情想得入神,被谈书润如此一问,堪堪回过神来,原本打算置身事外,围观说话又怂又唯诺的谈书润,如何跟阿柳打嘴炮,张牙舞爪的样子,场面倒是挺别开生面。
然而,既然谈书润cue他了,毕竟是同个阵营的伙伴,总得表示点什么,意思意思。
战寰抿唇,建议道:“撒泼打滚抓头发踹人,了解一下?”
我可去你MA的吧!
谈书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战寰的馊主意,女人嘛,动手做什么呢,能用嘴皮子气死对手,就用不着浪费武力。
小猫咪急了还炸毛呢,何况她是一只立志当大老虎的猫咪。
“不就是免费的泄欲工具吗?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不过是演戏,吃醋,还是吃战寰和其他女人的醋,对谈书润来说驾轻就熟,仿佛这辈子,老天爷手下的妙笔生花,来了假扮情侣这么一出戏,便是为了今日,给她机会。
令她将曾
经的打断牙齿和血吞下的醋意,来个爆发与了结。
谈书润暗戳戳地为自己加满了血条,打算与阿柳决一死战,谁知阿柳毫看起来丝毫不在乎她的故意侮辱之语,反倒是突然间笑意盈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这反倒弄得谈书润不知所措。
阿柳以扇遮面,如丝的眸光在战寰和谈书润两人间来回寻摸着,心下暗道,白起没说错,这个小娘们果然牙尖嘴利,有趣的紧!不过,挺有意思的是,两个人弄假便算了,既然想要假装,那就配合呗,结果女的努力,男的无所谓,既然如此,装个屁。
阿柳扇了两下绸扇,悠然道:“你呢,有空多去找找白起,他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加上最近伤心了,乘虚而入……”
突然,阿柳话锋一转,眼角眉梢拢聚了些许媚意,风情万种道:“你们想在南京监狱做些什么,套路他最有用。”
生物界,有条亘古不变的定律,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比如战檬,比如眼前的阿柳。
弦外之音,响彻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