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摇摇头,听沈玉秋念了好半天。
“看你不耐烦的样子,去给你三叔放河灯了?”
“嗯。”
沈玉秋这会儿才仔细去看他手中的花灯:“这盏灯倒很是好看,从哪家买的?想送哪个姑娘啊?”
“不是买的,也不送人,是五殿下做来送我的。”
沈玉秋一愣,下意识看向远处的李徐,那人负手而立正安静地望着这边,望着谢辞。
“你说五殿下亲手给你做了盏花灯?而且在祈魂节送给你?”
“是啊。”谢辞提起手中的花灯轻轻拨动,“他说这个灯罩是用动物的皮磨薄了刻的花,是不是挺新奇的?”
沈玉秋收回视线,欲言又止脸白了几分。
“娘?”谢辞抬手在沈玉秋眼前晃晃,“您想什么呢?都愣神了。”
“没什么,希望是娘想错了。”
“娘你在说什么呢?”
沈玉秋突然握住谢辞的胳膊:“你要切切记住你父亲的话,五殿下是皇帝的儿子,你是臣子,莫要逾矩论亲朋,更莫要太亲近。”
“哦,我知道。”
“别敷衍,娘要你时时刻刻牢记在心中,安守臣子本分,不许与五殿下太过亲近。”
谢辞没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些,点点头道:“我记住了娘。”
“好,记住就好,娘回了,万事小心。”
沈玉秋松开手默默看了眼站在远处的人,眉心紧皱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街道,李徐回到谢辞身边。
“阿辞,刚刚你娘与你说了些什么?”
“给了我钱,嘱咐了半天,我又不是小孩。”
“嗯,你是。”李徐看着他,唇角慢慢扬起笑意。
“不是。”
“是。”
“切!”
两道身影被月光拉长慢慢走向下一条街。
主街上热闹不减,岸边河灯渐渐飘远趋于一处。
被千盏灯包围起来的灯船上,一个童子钩起了第一百盏灯,灯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行六个字。
【得天下,得谢辞】
如此大逆不道的三个字,见者若说不清也难逃一死。
小童不知该扔下船还是留在船上,慌张得手抖刚好碰倒河灯,纸做的灯罩被倾倒的烛火点燃,转眼间烧了个干净。
“怎么这么不小心?”另一个童子看到烧毁的河灯稍有微词,“再捞一盏吧。”
一百盏河灯载满,灯船缓缓离开河水中央,顺着河流往城外驶去。
寰王的警告